萍萍朝其他的人生气的吼一声:“不准笑。”扭过头就想往回走,令种却一把抱起来:“我家里有现烧热水,原本是烧来点豆花水,现在拿来洗花猪,正好。”
一个个小孩听了笑个不停:“花猪,花猪,婶婶是大花猪。”
萍萍羞得把头埋在令种胸膛里,令聪也不好意思,夹着尾巴,一溜烟跑回去。
令大娘看见令聪浑身是泥冲过来:“唉哟,你这小子,跑哪里浑去了?”
“阿娘,你别说。”说完跑到坝子里,压着井水,倒在头上。
令大娘还没有回过神,就看见令种抱着个泥人回来:“这是谁呀?”
“敖娘子,阿娘,准备木桶,热水,无患子,衣裳,让她洗个热水澡。”
令大娘吃惊的拍着大腿:“咋搞成这样。”
令种把萍萍放在屋檐下:“问问你那好儿子。”
说完,自己也到井边压水冲洗着,萍萍拉着自己滴泥的头发,散发出恶臭,风一吹,冷得直打摆子,让萍萍尴尬的抠出脚趾。
令大娘赶紧的搬出桶,抬到里屋,令种帮忙灌着热水,忙前忙后,终于一桶洗澡水弄好,幸好今天遇到推豆花,提前烧好热水,不然要等上一个时辰不止。
令大娘拉着萍萍进了里屋:“你慢慢洗,没有人来,我去替你打了那个浑小子,搞什么鬼,让你摔成这样。”
萍萍不作声,锁上房门,脱掉满是泥的衣服,泡在桶里,屋外响起令聪惨叫,不用说,肯定挨干娘胖揍。
洗完澡后,换上令大娘衣服,还好,不算太大,就是颜色好鲜艳,黑红黑红,穿着也奇怪,直接从头套上去,有点像贯头衣。
令大娘一进来直夸萍萍:“哟,好标致的一个小娘子。”
萍萍害羞卷着头发:“干娘,你别打趣我。”
令大娘拍着萍萍的手“还害羞,这还是我年轻出嫁嫁衣,人老了,倒配不上这鲜艳的颜色,想不到你穿上比我当年更好看,得,我把这身衣裳送给你,不许推托。”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干娘。”
令种和令聪进来把水抬出去,令大娘把衣服拿出去浆洗,萍萍拉住令大娘:“干娘,我自己来吧。”
“这么多泥,你哪里揉的干净,你放心吧,心衣我来洗,其他的让你弟弟洗,看他干的什么好事?”
令聪站在门口:“阿娘,我错了还不行,再说,您也拿荊条抽了我,我的小腿现在还疼。”
“知道疼就对了,你得给你姐姐道歉。”
令聪赔个礼:“萍姐,对不起。”
“没事,我又没有摔到哪里?”
令聪拉着萍萍出来:“走,我们去推豆子。”
这推豆子石磨,须架上一个长长的木推子,两人朝一个方向使劲,一个人添豆子,方可成功。
令种本想让她添豆子,可萍萍想试试怎么推豆子,便和令聪一起推豆子,不一会儿,就出汗,这也太费劲,终于明白古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推了一会儿,便下来,摇了摇酸软的手臂,接过添豆子的活,还是添豆子轻松。渐渐的磨出一桶满满的豆汁。
令大娘拿过纱布,装上豆汁,使劲揉搓,豆汁被洗出来,再添上水,反复揉搓,待水清,把豆渣翻出来,晾起,萍萍拿出箕装豆渣,令聪不解问:“姐,你拿这个干什么?直接倒在猪圈里喂猪。”
“待会和野菜茎一起炒,可好吃了,还可以和面粉炸着吃,又香又脆。”
令聪裂着嘴巴:“我不信,豆渣满嘴钻。”
令大娘把豆汁倒在锅里,烧开,再用卤水点上:“萍萍,我给你说,点豆花最考耐心,得慢慢来,快了就一勺清,越慢越好,豆花才嫩。”
原来是这样,难怪自己每次点的豆花老极了。
点好豆花,令种盛上一碗,让令聪给丁大娘送去,顺便去告诉丁三,萍萍在自己这里,路不好走,吃过饭后,再过来换药。
弄好豆花,令种把香肠捞出来切上,萍萍开始烙豆渣饼,先把面粉和豆渣搅拌,搁上糖,敲个鸡蛋,放在锅里小火炸,不一会儿,一个个色泽金黄的豆渣饼出炉。
令聪送完豆花回来,刚走到厨房门口就闻到香味,也顾不上烫,急吼吼的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一个劲的叫着:“好吃。”
萍萍炸着饼:“刚才谁说的,让我倒在猪圈里喂猪,那我现在喂的岂不是猪?”
令聪涎皮赖脸:“我是猪,你呢,滚在泥里,还不是一只猪,花猪。”
萍萍伸手就去打令聪,令聪急忙躲开,一个巴掌拍在正在烧火的令种脸上,萍萍忙丢下铲子:“令大哥,怎么样?”
令种捂着脸:“没事,我皮糙肉厚,拍不坏。”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打聪弟,就误打你。”
“没事,真没事。”
“那你松开手让我看看。”
令种松开手,脸上赫然出现五个手指,萍萍一个劲的道歉,直到令大娘进来劝解:“没事,你哥皮厚,打不坏,再说,他还是第一次挨个姑娘打。”
萍萍才过意不去的炒豆渣吃,先把野菜切碎,然后和豆渣一起炒。
令种也拿一把辣椒放在灶里烧,然后再杵臼,加盐,加花椒,就做成简单的蘸水,终于弄好饭,这古代生活,就是不一样,吃两顿,萍萍早就饿得发晕。
饭就摆在堂屋里,令大娘招呼着大家坐下来:“吃饭,吃饭。”
几个人坐下来,萍萍夹起豆花,沾上蘸水:“干娘,这豆花又嫩又滑,好好吃。”
令大娘笑笑:“这是山里简单的调料,像镇上讲究人家,还要搁上花生米,榨菜,香菜,金钩,香油,那才叫好吃。”
萍萍也太开眼界,调料还可以这样做,令大娘拿起一块豆渣饼,咬了一口:“闺女,手艺不错,连豆花的下角料也能做得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