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萍萍迷糊间有人推着自己,只见赖八子握着自己的手:“嘘,萍姑娘,我是赖八子。”
“干什么?放手。”
这轻轻的一声,柳大已经被惊醒了,见赖八子正握着萍萍的手,想去帮忙,可是一想到萍萍今天很干脆跟着自己,从来没有哪个姑娘会这样?一定有古怪,便又闭眼听着。
“你跟了我,总比跟那个丑八怪强。”
“住嘴,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夫君。”
“哟,还夫君,当你是良子,不过下过窑,我给钱给你,一次十吊钱。”
“滚,再不走,我喊人了。”
“装不什么清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什么?来,钱拿着,我办事,你满意。”
“走开,走开。”
柳大听见了,他感动了,第一次有人没有嫌自己的样子,第一次有人叫自己夫君,便捏紧赖八子手:“滚开,别碰我的人。”
赖八子一扭头,见一张甚是吓人的脸,赶紧的松开:“不好意思,我和嫂子开玩笑的。”
萍萍一头扑在柳大怀里:“我怕,我怕。”
“别怕,他敢动你,我和他拼命。”柳大抱着萍萍,萍萍在柳大怀里沉沉睡去,可苦了柳大,坐也不是,动也不是,只觉得香气撩人,呼之欲出,怀里的人丝毫没有察觉,没心没肺的睡着,还把缠在柳大腰。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萍萍才起来。
萍萍一睁眼,见柳大双目紧闭,除了伤疤吓人,脸轮廓清晰,不难想象,若没有疤痕,一定是位俊俏的郎君。见萍萍紧紧的盯着自己,也不装睡:“醒了吗?我吓着你吧。我把笠子戴上吧。”
萍萍抚摸着伤痕:“别戴,反正我要看一辈子,你还疼吗?”
柳大一怔,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自己疼不疼:“不疼,早疼过了。”
萍萍见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呢?”
“早走了,我本来想叫你起来,见你睡得香,所以没有叫你。”
萍萍赶紧的坐起来了,整了整头发,吃了几口点心,便上路了。柳大就知道放慢脚步,难走路背萍萍。本来傍晚可以到了,柳大为了萍萍,也不着急的赶路,慢慢的走。
这边,田大娃子早跑回村,在村头就开始喊柳二,柳三见了忙说道:“二哥,去挖粪了,你不是卖柴,怎么这么兴奋?”
“恭喜你,你大哥带了个妹子回来,可水灵,在后面的,估计明天中午才到。”
柳二正在泼粪,一听,粪泼在田大娃子脚上:“净胡扯,我哥那样子,当我娘的婆娘才看得起,还妹子,还水灵。”
“真的,我发誓,我在燕子洞见过你哥和那妹子,真的是比我们村任何一个好看,不信,我们来打赌。”
柳三见田大娃子一本正经的样子:“二哥,会不会是真的?”
“你也信他,我们赌,谁输了,谁去挑人家的粪坑。”
“好,柳二,你别后悔,你等着挑我们家粪坑。”
田大娃子开心的绕过田坎回去了,柳三见田大娃子开心样子:“二哥,你说,是不是真的?”
“你也信了,你昨天不是说信了令妈妈的话,母猪也能上树。”
“行,反正是你下的赌,输了自己挑粪。”
二哥也怀疑,不一会儿,山村传遍了,柳大找了个妹子,大家都拉着柳五这个半大的孩子开玩笑。柳五呜呜呜哭着,跑来找二哥,三哥:“二哥,三哥,他们欺负我。”
“谁呀?”
“田婶婶,杜婶婶,还说我毛没长齐,媳妇就进门了。”
这时,农耕的人也陆续回来了,一个个阴阳怪气望着他们兄弟几人,柳二被看得发毛,拣起粪桶走了。柳三扛着锄头回去,一回来就见柳四正蹲在家里洗衣服,柳二忙问:“怎么不去河边洗?”
“不去,田大那个大嘴巴到处嚷嚷,杜婶婶笑我刚满十四岁,还鼓动着周围的婶婶们检查我能不能人事,我只好回来啦。”
柳二接过盆子:“去把家里的被子拆下来,我拿出来洗。”
柳三忙问:“二哥,你不是不信吗?”
柳二恶狠狠盯了一眼柳三,柳三忙闭嘴,带着两个弟弟打扫屋子,重新铺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