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洪水过后,宁惜成了原始人。
她跟破军缩回狼洞,过起没有电的生活。
狼妖倒是挺习惯的,她卷在黑狼皮里生闷气。
破军抓捕一堆蛮蛮回来,困惑宁惜要这些打洞毁掉他们家的坏地鼠。
宁惜目露凶光,抓住一只蛮蛮,一巴掌扇过去。
她惨叫起来,破军一口咬碎鳖头口器钉死她手指的蛮蛮。
其他蛮蛮在狼妖阴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破军拿起宁惜又被咬出血泡的手指,低头用舌头舔,帮她痊愈。
宁惜痛得眼泪汪汪,脸上忽然扭曲出笑容。
“再抓个几百只过来。”宁惜发出破产的怒笑,“都抓活的,小东西会打洞坏墙壁是吧?我叫它们打洞去!努力给老娘打!”
破军躬起庞大的身体,在岛边精细的扒动泥水,翻出一只只挣扎要钻走的鳖头地鼠。
宁惜泡坏的手机得修理,她很不想出去,因为倒霉期还有四天,而且发现自己的霉运会传染给靠近她的人。
破军因为跟随她,这头矫健的雄狼已经在她眼前表演了三次平地摔。
头脑简单的大狼摆摆头,继续捕猎。
宁惜算是明白了红狐狸划船来看他们时,远远的就没靠近过自己。
破军叼来一群乱叫的蛮蛮钻进狼洞,宁惜把他推出去:“你不是讨厌我身上的霉味?靠那么近干嘛?别舔了!”
破军这几天除了蛮蛮,什么肉都没猎到,总是出各种岔子劳而不获,他饥肠辘辘的,肚子里天天打雷。
灰狼蹲在洞口的枯树下,歪头看宁惜收集了一堆蛮蛮,披着哥哥的皮钻进洞里自闭。
破军就守在洞口,扒开枯树拍里面的钦原拍着玩,一边写很难的作业。
外面一声钝响,宁惜出洞看到一截断裂的枯树砸到灰狼身上。
宁惜恼火无比,自己现在是瘟神在世,这狼崽子应该再跑远点。
她过去踢开狼身上的枯树,灰狼拿脑袋拱她,他的毛耳朵后面忽然冒出来一根红针,一只钦原鸟直冲宁惜面门。
宁惜大叫:“老娘就知道——”
声音戛然而止。
她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浑身麻痹,须臾失去意识。
破军慌了:“老师!”
宁惜身中剧毒,好像看见她老父亲了。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舀了一碗汤给她喝。
有什么东西被强塞进她嘴里,宁惜干呕起来。
她睁开眼睛,狼少年慌张恐惧,拿着一坨血淋淋扒皮耗子似的东西,往她嘴里塞。
宁惜嘴里一股苦腥味,吐出那团血肉,昏天暗地的一阵狂吐。
破军把那坨血东西继续往她鼻子底下塞,“再吃几口肉就没事了。”
宁惜毒后虚弱:“这什么东西?”
“姐姐说不舒服就吃它,马上好。”
宁惜咬了一口生肉,味道实在一言难尽,破军瞪大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住她嚼动的嘴,露出欢欣之色。
她发现那坨扒皮死老鼠是之前看到破军吃过的大耳朵鼠,这种鼠能用耳朵当翅膀飞起来,它身上肉不多,一股子发苦的土腥味,但确实解掉钦原剧毒。
宁惜瘫在地上,小声说:“我冷。”
灰狼叼起她进洞,围成一个大毛团,舌头刮她不长长毛的脸。
宁惜有气无力,“挨着我你也会倒霉,笨蛋,还舔呢?”
破军轻轻含一下她霉味难闻的头,有一份同伴的感情在里面。
正准备休息去,进水半死不活的手机忽然颤抖起来,坏掉的喇叭发出破锣乱敲似的难听铃音。
宁惜和破军都被炸得竖起耳朵,她看一眼花掉乱闪的屏幕,是‘玄的天空’上找她买’钦原’的‘虫虫’。
宁惜把手机丢远,那难听的铃声催命似的一直响。
“买个毒物这么急?”宁惜看自己手机快不行了,“破军,把你的手机给我用。”
狼妖大嘴一张,吐出一个老人机。
宁惜惊奇,“你嘴巴还能装东西呐。”
破军甩尾巴,“还能装个你。”
宁惜毛炸起来,“倒霉期间,你这狼子野心的别给我整一出弑师吃人!”
破军舔了舔毛嘴巴,没有说话。
宁惜默默把自己挪远。
狼妖盆子似的大爪子一伸,把她像个小玩偶似的扒拉回来,狼头搭在她头顶,甩甩耳朵,喷出一团团热气。
宁惜更紧张了,“崽种变人!”
破军倒下身体,仰起白毛肚皮让她摸。
宁惜狠狠拍他肚子一把,手方向没把握好,直接滑击到下腹,破军突然就尿了。
洞里顿时充斥复杂的气味。
宁惜嫌弃自己的起身出洞,“我就知道会倒霉,你去洗你哥的皮毛......我到岸边,十之八九得被什么鱼妖怪兽拖下去。”
破军变成可爱的少年模样,面红耳赤的从自己的尿水上爬起来。
怎么.......怎么能这样呀。
她正准备联系客户‘虫虫’时,黄师兄一个电话急煎煎的来了,坏掉的喇叭又一阵吱哇乱叫。
宁惜预感肯定没好事。
黄师兄生气的说:“你做的护身符怎么三成是恶运符,你招邪修魔了怎么的?放托盘上黑气冲天,要不是我先发现收走了,掌门看见了得骂死我,你快点重做一批过来!”
宁惜傻呆,“我之前做的符也出事了?”
黄师兄教训她一顿,把恶运符都退回来了。
宁惜道歉,“师兄,这周过了成不?等这周过了,我白送三十张符你。”
黄师兄着急:“要不是天柱山开法会护身符要送香客,你这堆恶运符早就被我直接退了扣钱,不会叫你继续补。但我们画符的人手不够,你快点这周末前寄过来。”
宁惜头疼脑胀,心说就我现在这瘟神运气,估计百分百画出坏符。
王玉这个狠毒小人!
她跟‘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