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在旁边嘀咕:“一定得回答谜语?”
崔嵬忽然推她一把,“你知不知道答案?”
斯芬克斯转头,死人一般无神的眼睛看向宁惜。
宁惜顿时怒了:“干嘛拉我进猜谜?”
崔嵬说:“我会保护你。”
宁惜觉得上大当,“你的刀子都砍不出它的血,保护什么?”
斯芬克斯的尾巴像鞭子一样甩出声响,似乎不耐烦的开始围绕明显心神不宁的崔嵬和宁惜两个人走。
崔嵬嘴唇发白,魂不守舍的盯住狮子身体上被黑刀插着的人头脑袋。
宁惜拧眉分析说:“斯芬克斯的谜语,是对猜谜人最重要的某事、某物或者弱点?”
崔嵬沉默。
斯芬克斯对住她开口:“心有不甘........”
宁惜马上大声止住:“不要再说新谜语了,上一个还没答呢!”
斯芬克斯眯起眼睛坐下下肢,静静盯着她。
宁惜围观到斯芬克斯的战斗力,如果答错谜语或者没有得到回答,它的力量就会暴涨,性情变得十分凶恶,一定要杀死应该回答谜语的人。
她退后一步。
“崔嵬,我是被你拖进来的,说错了你得保护我人身安全!”
崔嵬下巴几不可见的往下点了点。
“谜底肯定不是‘时间’,因为谜语里有‘时间’。”宁惜说,“是不是‘死亡’?”
斯芬克斯睁大空洞的眼睛。
它头颅上黑刀刺进的伤口开始流出红色的血液,斯芬克斯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很快失去生机。
宁惜长吐一口气,发现崔嵬在旁边看她,有些出神。
斯芬克斯死去后,从金字塔里带来这头怪兽的巫师们生气的向崔嵬抗议。小刀修马上把开了翻译器的递到老大面前,崔嵬冰冷的说:“我只负责东联修内术士的安全,这头怪物在比赛外失控危险,违反学校规定,应当清除。”
埃及巫师们愤怒叫嚷。
宁惜笑,“东联修花给斯芬克斯的钱打水漂咯。”
崔嵬斥责:“你少议论这里。”
她一下受了刺激,啊,是啊,老娘被赶出来了成为散修,现在跟‘东联修术士’不是同一阶层了,不配接触你们这些高贵的名门正派东联修天龙人!
她报复被崔嵬嘲讽是‘自以为是搞鬼小仙女的老女人’,阴阳怪气的说:“现在端回保安大队长的架子了,崔部长真了不起!刀修怕什么‘死亡’?你们武修兵解不是最正常的轮回路?想不到崔哥看起来厉害扛事,实际是个怕死的胆小鬼!”
崔嵬恢复冷面阎王的态度,阴沉的说:“你不懂。”
他脸上疤痕下的黑色胎记动了动,宁惜看了觉得恶心,扭头看别处。
崔嵬似乎觉察她的反感,转开脸看另一个方向。
宁惜很久以前就发觉崔嵬面部的黑色胎记会动,它像个扭曲的活物。
那时候她和刚进安全部的崔嵬被双方父母热情的撮合相亲,心仪美男院长儿子的宁惜是被迫去的,她刚结束在美国的魔法学院总部交换生,结束掉年轻修士的学业,学生的稚气和意气还没有在脸上消去,宁惜觉得自己还年轻年少,以后有大把时间享受人生进取事业,完全不想立刻就结婚当人老婆(完美英俊的伊学长除外),她不知挨了妈妈多少骂才肯去配合这场长辈们的投入。
当时两人都年少,崔嵬拘谨寡言,他胎记上的疤痕也还很新,在餐厅第一次见面吃饭,全是宁惜找话题,她那天喝了很多杯水,好像是为了不尴尬进行一场单口相声,去开导一个自闭儿童。
崔嵬脸上的胎记动了,像一坨扭曲苏醒的肥胖蛇。
宁惜一下摔碎水杯,在餐厅里指住他的脸尖叫。
高档餐厅里的普通客人和服务生看向他们,在暗处观察的宫夫人冲出来拉住她怒骂,“你怎么这么不礼貌?说好不提小崔的脸!”
崔嵬低下头。
宫夫人把震惊的宁惜按回座位,冲崔嵬赔笑,“小崔你别误会,我们家女儿性格直爽,第一次见面咱们两边把各自的问题坦诚说开,以后习惯就好了。”
“不是!”宁惜吓住,依旧指崔嵬的胎记,“它动了,你那是诅咒吧?”
崔嵬猛然抬头看她。
宫夫人差点当场打宁惜一嘴巴子。
宁惜总是不爱听她的话。
崔嵬问:“你看见什么?”
宁惜张嘴,“丑死了。”
这回真的是她说错话了。
不过后面见面多了,她觉得,这男人确实很难看。
别提跟温柔的美男医修伊天真比。
宁惜完全看不上崔嵬,跟崔嵬那种阴沉乏味的人相处没有意思。
她去医学院见到伊天真弹奏七弦琴,利用五音正声医疗在生活经历重创打击后失心疯的病人,宁惜随之文艺的欣赏感慨鸥鹭忘机的自由天然,崔嵬则把宁惜看着的水鸟抓过来,困惑检查一只满身骚味的凡鸟有什么特别之处,然后剪掉白鹭翅羽五花大绑的专门给她看,问她是不是要吃.......而他开始主动回应她,就是话题终结者。
不过那阵子她刚进东联修工作,私下抽时间做精研符阵,崔嵬身为武修,是个很好的实验对象。
她就抓住机会拿不知情的崔嵬当小白鼠,时不时给他个符咒,过一阵子再问崔嵬佩戴有没有各种效果。
当然符也有画错的时候,有一次她从轻身错乱画成遁地(但微弱,遁地作用只短暂有效),崔嵬带着去抓东联修内偷学从外面买来的禁术邪法的年轻修士,保卫科一群武修围堵几个走火入魔杀戮欲望强烈的学生,崔嵬一拔刀跳进战圈就没影了,安全部武修任务完成后到处找不到人了,以为他已经回去,是第二天体院的几个枪修在那片场地做炼体训练,听到地底传来闷响,从三尺以下把努力用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