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城内一颗头剃完,所有人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无他,城主说了,剃完头就开始分批次洗澡发放新衣服!
岳昭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朝身边的丈夫道:“逸之,我看着他们的笑脸就突然有信心了。”
她红衣乌发,笑容灿烂又热烈,目光自信又骄傲,仿若十余岁少女。
文逸之被这个笑容吸引住了全部心神,目光痴痴地看着挪不开眼,连妻子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含糊地“嗯嗯”两声。
岳昭被看得耳朵发烫,她忍不住凑近丈夫的耳朵,呵气如兰:“夫君乖,别在外面这样看我。”
文逸之见没人注意这里,故意侧过脸让嘴唇擦过她的耳朵,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然后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
“二姐,我们不是来找爹爹和娘亲的吗?”岳思乐不明白为什么都已经看见爹娘了,二姐却突然把他拉走。
姜岁安有些无奈,谁让爹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偷偷谈情说爱,她可不想当超大号电灯泡打扰他们。再说他们已经是成熟的大孩子了,要学会给父母单独相处的空间,毕竟父母恩爱,家庭才和谐。
她含糊解释道:“我突然想起上午光明正大地拿了几顶帐篷回来,我们趁现在无事回去搭好吧。”
昨天过来的时候只拿了两顶帐篷,晚上睡觉是男子一顶,女子一顶,因为帐篷不是很大,连翻身都有点困难。
她今天早上送物资的时候,顺手给家里带了几顶帐篷,毕竟最近都要忙着春耕,没有时间修房子。
岳思乐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乖乖地跟在姜岁安身后。
一旁的姜予安却是极为难得的没将心神放在姜岁安身上,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因为自幼被人欺辱,他对别人的情绪极为敏感。刚刚姜岁安拉他离开的时候,他敏感地察觉到了爹娘之间的气氛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只是他现在年纪太小了,并不能准确地分辨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知道刚刚爹娘都很开心,仿佛周身的空气里都裹着蜜糖。
他突然特别想弄明白,只是一回头就看见爹爹和娘亲肩膀挨着肩膀,十指相扣,彼此笑得甜蜜。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少女纤细修长的手掌,学着爹爹的样子,牵住那只手。
牵住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心头一震,似乎有些明白爹爹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了,因为此刻他的心里也甜得冒泡。
姜岁安正在忽悠岳思乐,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牵住,侧过头一看,阿予笑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牵手就这么开心?
姜予安见她看过来,黏黏糊糊地凑近撒娇:“姐姐!岁岁!”
“怎么叫我名字了?”姜岁安好奇,明明之前一直叫姐姐的。
姜予安笑得眉眼弯弯,却不说话,而是将手指滑进她的指缝,然后十指相扣,浅蓝色的眼眸瞬间盛满了快乐。
姜岁安似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要叫自己名字了。
她想了想和阿予的约定,没有阻止他的亲昵,任由他和自己十指相扣。
岳思乐见二姐和阿予都不说话,侧身一看才发现两个人背着自己手牵手,瞬间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了,忙气哼哼道:“我也要牵手!”说完绕过姜岁安去牵阿予的手。
阿予今天心情特别好,顺从地伸出手:“哥哥牵。”
但是,哥哥牵手和姐姐牵手,为什么完全不一样呢?
他懵懵懂懂地想了一会,却怎么都想不明白,真相好像就在眼前,又似乎远在天边。
他将少女的手握得紧紧的,继续笑得眉眼弯弯。
因为这两个月大概都要住帐篷,姜岁安很快重新规划了搭帐篷这片空地。
岳家老小一共十二人,明瑶因为年幼需要父母的照顾,必须和父母住在一起,也就是说剩下十一人都需要考虑住宿问题。
为了夫妻和谐,四对夫妻必须单独住一顶帐篷,阿予和思乐这两个月一直睡一起,关系和新兄弟也没差,可以合住一顶,她现在不能住空间里了,也得有一顶,也就是说光是住宿就需要六顶帐篷。
此外还需要三顶帐篷,一顶用来放东西和吃饭、一顶用来解决生理需求、一顶用来处理工作,加上之前住宿的六顶,合在一起就是九顶。
姜岁安将住宿的帐篷安置在最后面靠近围墙的地方,六顶帐篷一字排开,每顶帐篷相隔五米远。此外这里远离水源和居民的屋子,不容易被打扰。
吃饭和工作的帐篷安置在住宿的帐篷前面,彼此相隔约十米,解决生理问题的帐篷则在住宿帐篷的后面,相隔约五十米。
除此之外,还在右边搭了两排遮阳帐篷,一排用来安置三头牛和四匹马,一排用来烧水做饭。
因为空地够大,所以姜岁安也没有藏着掖着,住宿帐篷直接拿的是能住四到六人的那种防寒大帐篷。
和赶路时一样,先在最底下铺上塑料布,接着在塑料布上铺上防潮垫,因为要住很久,防止出现意外,塑料布和防潮垫都是铺的两层。
四对夫妻的帐篷分别放上一张一米八的大床,两个小男孩的帐篷放了两张一米五的床,因为温度上升,四件套换成了纯棉的。
此外每间屋里还放了化妆桌,床头柜,简易衣柜,小饭桌等家具。
化妆桌上放着镜子、梳子、护肤品、发带等梳妆打扮的东西,床头柜上则放着台灯、抽纸,柜子下的抽屉里是饼干、能量棒、肉干饱腹的零食以及一些如指甲剪、手电筒、针线包之类的零碎小东西,衣柜里装着之前在黛县买的春衫和内衣袜子等,小饭桌上放的是保温壶和水杯。
姜岁安带着两个男孩子把所有东西摆放整齐,然后给几对夫妻准备惊喜。
岳思乐看着面前一堆五颜六色的花朵忍不住惊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