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们有那个能力,为什么不去做呢?
姜岁安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满脸真诚的岳家人,忍不住在心里和系统感叹:“我干爸干妈一家都是好人,可惜好人没好报。”
系统安慰道:“宿主,你就是他们的福报呀,有你在他们一定都会没事的。”
最开始它只是单纯做任务而已,并没有把岳家人当做自己一样平等的生命,可看着眼前的岳家老小,它不由受到了感染,在心里决定写个申请报告,找老大批准点保命道具或者药物之类的给岳家人性命加上一重保障。
姜岁安要是知道系统帮她要道具去了,肯定会忍不住好好夸奖和谢谢系统一番。
文逸之看着眼前带着关心的家人,闭了闭眼睛,努力将脑海里他们一身血的画面抹去。
他的家人这样好,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他们!
他满脸慈爱又不舍地看向秋云闲:“云闲,岳家将要面临灭顶之灾,我父母和儿女摊上我和阿昭是不幸,他们没有办法只能被我们连累。可你还年轻,我不忍心你跟着我们吃苦受罪。我做主让你和思宁和离,你拿着和离书离开京城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库房里的钱财都留给你。”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递给秋云闲,他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可是岳家不配拥有。
秋云闲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看着满脸坚决的爹爹,眼泪瞬间流下来:“爹,你说什么和离?我不和离,我死后是要葬入岳家祖坟的!”
他出生于豪门世家秋家,按说应该金珍玉贵的长大。可算命的方士说他命硬克父克母,他的母亲和父亲恨毒了他,随手将他打发到道观长大。
他在道观生活了十五年才被接回家,本以为是父母回心转意,终于想起他这个儿子了,却没想到是为了幼妹的前程。
幼妹想要攀附皇太女换取前程,便将主意打到他这个早就被遗忘之人身上。要不是思宁救了他,他早就一根白绫了此残生了。
后来思宁说想娶他,他自觉配不上思宁,更害怕自己真的命硬克人,不愿答应,可思宁并不在意这些,十里红妆迎他入府。
刚到岳家的时候,他本以为会被长辈和小叔子冷待。他为此做了不少心理准备,发誓哪怕岳家人对他再不好也要为思宁忍耐。
但他没想到的是,无论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是爹爹娘亲弟弟,没有一个人冷待他,反而将他当做亲生孩子一样疼爱,爹爹和思乐更是在他继妹诋毁他时为他出头。
有一次他还听到爹爹和思宁说要好好对他,因为别人受委屈了可以回娘家,但他除了思宁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
他喜欢家里的每一个人,连刚回家的妹妹岁岁都很喜欢,他死也不要离开岳家!
秋云闲咬着牙,满脸倔强:“我不走,我生是岳家人,死是岳家鬼!”
姜岁知道干爸不愿意连累姐夫,可她没想到干爸竟然要让姐姐和姐夫分开。
她看着满脸痛苦的干爸和姐夫,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将书里的内容如实告知干爸。
文逸之看见姜岁安眼睛里的惊慌,就猜到她在想什么。果然哪怕平日再冷静也终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想要朝她安抚地笑笑,却始终抬不起嘴角:“岁岁,不关你的事。幸好有你提前告诉我一切,我才能想办法不让你姐夫受到牵连。”
岳雪竹心知文逸之大概是查到了什么非常不利于他们家的东西,岳家此次可能在劫难逃。
她沉默了一会,温声道:“云闲,听你爹的话,拿着和离书走吧,你放心,思宁和明瑶不会生你气的,他们要恨就恨我和你爹娘。”
文白英才从变故中反应过来,皱眉:“雪竹、逸之,到发生什么事了?”
她其实在逸之开口时就已经有了猜测,左不过是岳家的兵权引来的祸事罢了。
岳思乐也不明白为什么刚还在开开心心收礼物,转眼间就要让姐姐姐夫和离,他满脸惊慌地望着文逸之:“爹爹……”
文逸之看着痛哭的女婿儿子,心中大恨:“薛玉锦想要收回岳家兵权,阿昭被她害得中毒昏迷至今未醒,思宁也被她拘在宫里侍疾。我本以为交回兵权至少可以保岳家全家性命,可是我没想到到她竟然示意阿昭副将伪造阿昭通敌的证据!”
此言一出,岳雪竹、杜辉生、文白英、孔贺四人瞬间惊得站起!
岳雪竹更是目眦欲裂,嘴唇不自觉抖动,她本以为薛玉锦是打算借此次阿昭受伤战事失利收回兵权,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比她想的还要狠毒!
她这是想抹杀掉岳家百年来忠君爱国的清誉,让岳家永无翻身之地!
岳雪竹面色扭曲道:“逸之,消息真实可靠吗?”
文逸之惨然道:“阿昭副将梁可幼女梁宝珠前几日在醉后与小倌吹嘘她母亲将接手岳家兵权,第二日那小倌便突然暴毙。但梁家不知道那小倌在楼里有个相好,且那相好也知道此事。那相好怕自己也暴毙,便将此事说给了其他人,如今京里已有不少人知晓此事了。”
他声声泣血,一字一句都带着强烈的恨意。
姜岁安沉默了一会,镇定开口:“薛玉锦那么怕岳家造反,甚至不惜亲自找人伪造证据,那我们就如她愿直接造反好了,免得让她白白冤枉岳家。”
她看向文逸之,“我有十万颗炸·弹,十万个手·榴·弹,五万个闪·光·弹,五百二十把木仓,五十四万发子弹,六架直升机,爹,要不我们今晚就开直升机把薛玉锦干掉吧?”
她话音一落,所有人目光震惊地看着她,岳思乐和秋云闲更是双眼不自觉地带着敬意,二姐/二妹怎么敢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造反的话?
而且,她的说的干掉是他们想的那个干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