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刀,投降免死!”火光中一将顶盔贯甲,腰挎宝剑,壮如铁塔,威风凛凛地戟指一喝,声音如雷滚地,震得人心头一惊,正是大明骁龙将军方鸣山。
黑死队的杀手们相互之间对望一眼,突然一声呐喊,猛扑过来!
这些杀手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人,出来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的来的,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是以人人都在身上绑有火药包,一旦任务失败,立即点燃火药包,大家一齐完蛋!
这时几个杀手飞快地点燃火药包,“哇哇”地大叫着往方鸣山猛扑过来。
“找死!”
方鸣山冷哼一声,迈步迎上,两掌一竖,气运丹田,力吐劳宫,一个“百步迎风掌”对着前面平平推出。
“蓬”的一声震响,这几个不要命的杀手被掌力震得倒飞而出,人还没落地,“砰砰砰砰”在半空中一阵炸燃,几声惨叫和着一片火光同时现起,空气中立时便有一些烧焦了的人皮味道飘荡出来。
“大家小心,这些人身上绑着火药包。”方鸣山见状大声叫着提醒道。
“后退,用箭射!”余梅叫道。
众人连忙散开退后,弓箭手拉弓搭箭,一片箭雨射出,可怜那些黑死队的杀手们,大多数连点燃火药包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被乱箭射成了刺猬,少数来得及点燃火药包的,人还没扑到近前,就已被射倒在地,随后身上的火药包炸起,结果自已的一条命还是被自己身上的火药包所?酌弧
一声声惨叫响起,一团团火光爆开,火光好似天雷烈焰,惨叫有如地狱鬼号,叫人听得心惊胆颤,看得毛骨悚然。
太惨了!
就象野火烧枯草,又似狂风摧败叶!
几十个人,几十条命,转眼之间,便都做了些孤魂野鬼,被自己带来的火药包引发的大火烧得连渣渣都不剩,只有一缕缕青烟,在娄山关下的苍山野岭间随风飘荡。
难道这就叫自作自受?
难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此情此景,令人不胜唏嘘。
杨朝栋又发呆了,这家伙就象魔怔了一般地呆立城头,望着外面,嘴角无助地颤抖着,一张脸上尽是怨色,相信见了他这付模样,任何人,包括他自已,都会毫不怀疑再这样搞下去,他肯定会被整中风,被整成个口眼歪斜,半身不遂。
“老子、老子不报此仇,誓不、誓不…”这位海龙囤的二当家喃喃自语,在喉咙里面咕哝着,说着些连他自已都不敢相信的话。
“少帅不必忧恼,属下有一计,可破明营,可报此恨。”守将田猛近前言道。
“哦,田将军有何良策,尽管讲来。”杨朝栋瞪着一双水泡眼,急不可耐地说。
“少帅请看,”田猛说着用手一指道:“此处两山夹抱,左为青龙岭,右为白虎岗,都是垂挂绝壁,中间一条夹道,而娄山关就建在这条夹道上,夹道近高远低,眼下明军正处于低位下方,地势对他不利。在青龙岭的后方有一座水潭人称“青龙潭,”潭水颇深,水量很大,以前曾从上溢下,形成飞瀑,叫“青龙瀑,”一到雨天,水量加大,水贯注而出,气势磅礴,叫作“青龙吐水,”后来由于塌方堵塞,青龙瀑便断了,若咱们将堵塞挖开,引水猛灌下去,其水必如山洪暴发,直冲而下,明军军营必会被淹,到时候一个个葬身鱼腹,咱们不动一刀一枪,便能大败敌军,不亦乐乎?”
“妙呀!”杨朝栋听得将大腿一拍,一跳而起!
“好计、好计,将军此计大妙,咱们这就叫、叫个什么?就叫…对!水淹七军!就他娘的叫水淹七军,嘿,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哟,这下老子不弄死他几个龟儿子明军来摆起,老子便不姓杨!”
杨朝栋又变得神气活现起来,他先把田猛狠狠地夸了几夸,随后便传令下去,派人从关后小道秘密上到青龙岭山顶,找到青龙潭被坠石堵塞的豁囗,在乱石缝隙间填上爆炸力极强的黑火药,准备停当,点燃引信,“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堵塞青龙潭的乱石被炸得四散飞起,被阻断了许久的一股水流顿时犹如脱了缰绳的野马,发出了“呜”的一声怪啸,从百丈悬崖上飞坠而下,巨大的水量顺着夹道冲下来,就象一条奔腾的巨龙,横扫着前面的一切,其势不可阻挡。
明军先锋营的人们先是觉得大地一片震动,脚踩着地面就如同在打鼓一般,后来便感到一片滔天的水气,一阵声音,如万马奔腾而来。
“不好了,山洪暴发了,大家快往两边的坡上跑哇!”几个有经验的老兵连忙又叫又跳地大声喊着,众人听了来不及收拾,撒腿便往山坡上飞跑。
方鸣山一把拉着余梅便跑,清风二老紧紧跟随,几个人和十来个亲兵刚跑到坡上,身后便听到一阵怪兽般的呜鸣。
“呜…”
一股滔天的洪水顺着夹道冲了下来,转眼之间,刚才先锋营扎营的那块平地,就变成了了一片汪洋,各种物件漂浮在水面上打着旋,来不及跑到高处的明军士兵在洪流中拼命挣扎着,随波逐流,不久便被洪流吞没,看得余梅牙唇紧咬,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完了,完了,我的老天,这是他奶奶的怎么了?没打雷不下雨的,平白无故的发了这么大一场水?”欧世富一拍脑门,口中喃喃念道。
先锋营的营地地势较平,有些低洼,这水便聚在那里,很快便形成了一个湖泊,水还在不停的贯,湖泊还在不住的扩。
“老陈,看来咱们这是要从陆军变水军了哇,”欧世富又是一拍脑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