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双手下笔,一囗气写了两首,又单手握二笔再写了一首,直写得笔飞墨舞,酣畅淋漓!
写罢将笔一掷,抚髯笑道:“呵呵,献丑献丑。”
众人见了无不惊叹,赞声一片。
方天卓赞道:“兄弟,你这龙形大草法承颠张狂素却又自有心得,行笔如龙蛇首尾相衔,环转无端尤类太极,你这是以武入书啊,愚兄也好书法,但自觉不及你,弟真乃神笔也!”
张三丰听了谦虚地摇手道:“哪里哪里,兄长过赞了,兄长的隶书才是浑厚沉雄,汉风魏骨,弟才佩服得紧哩。”
一旁李月红笑道:“你们二人不要只顾在此假惺惺的相互吹捧,令人听来好不肉麻,大家都填词作赋的写了这么多,也要看看嘛,天卓,你来当评判,从这些人中选出个前三名出来怎样。”
张三丰听了忙说:“大哥,这个裁判非你莫属!”说着推了他一下自己却闪到一边。
方天卓又气又笑地说:“你把我推出来,自已却退到一边,你这个大滑头。”
张三丰摊手一笑,一脸无辜的表情。
方天卓无奈地指指他,转头笑道:“好、好、我来当评判,这个…翠山哪,你就负责将众人诗稿收拢拿过来我看。”
方天卓对张翠山特别看好,觉得这小子诚厚、机灵,心地善良,悟性又高,是棵好苗子,跟五姑娘方玉儿又特别好,李月红对这孩子也是非常喜欢,尝对他笑言:“让这小子娶了玉儿可好?”
方天卓听了把脸一沉:“别瞎说,玉儿还小呢,”心内却笑道:“也没啥不好,哈哈!”
张翠山一向对这位号称“神剑大侠”的盟主师伯佩服得五体投地,奉为神明,大师伯说的话他没有不从的,当下便收拢众人诗稿,大约有一两百篇,累起来有厚厚的一叠,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方天卓面前。
方天卓遂一看完,对其中写得好的几首赞了又赞,击节呤哦不已,选来选去,终于选出了前三名,分别是第一名,宋远桥的一首七言绝句《赞太和山三阙》,第二名,方眉梅的五言律诗《别五龙》,第三名,张翠山词一首《沁园春:南岩听风》,其他还有好的方天卓也择要表扬了一番,众人听了都觉不错,确是实至名归,张翠山本不善诗词之事,后来受张三丰调教,所谓近朱者赤,渐渐的他也作起诗来,只是不想竟得了个第三名,这令他实实有些喜出望外,正自心中高兴,方玉儿走过来背着手笑呤呤地说:“翠山,恭喜你得了个探花哟。”
“嘿嘿,同喜同喜”,张翠山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又好奇地问:“你的呢,也拿来瞧瞧。”
“你当真要看吗?”方玉儿迟疑着说。
“当真要看。”张翠山言道。
“哪…好吧,你看吧。”方玉儿说着有些难为情地松开背着的双手,将拿在手里的一张纸递了过来。
张翠山接过来一看,差点没呛得喘起来,只见纸上并无一字,只是描着一只圆盘一样的乌龟,笔画粗鄙,墨迹模糊,黑乎乎的一片,在乌龟背上趴着一只蚯蚓似的小蛇,也是黑乎乎的一条,那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这笔法也太伪劣了吧,不是叫你作诗吗?你这画了个什么呀这是?”张翠山看得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我画的玄武啊,怎么,看不上啊?”
方玉儿脸上挂不住了,她两手一叉,气恼地瞪着张翠山嘟着嘴说:“我不会作诗呀,这能怪我吗?好不容易画幅画,你以为我是我二姐呀?算了,我回榔梅洞去了,哼。”
说着方玉儿转身便走,刚好被一旁的张三丰看到,邋遢张便走过来笑着问:“翠山徒儿,你俩这是怎么啦?”
张翠山苦着脸说:“玉儿画了一幅画,我嫌太难看,说了一句,她便恼了,唉,真是的…...”
“什么画?她还会作画,稀奇稀奇,快拿来看看。”张三丰说着拿过去一看,顿时“卟哧”一声将脸笑成了一朵花:“好!画得好!颇有神韵,自然天成哪!傻徒儿,人家画得这么好,你却说不行,难怪她要气恼哩。”
张翠山一楞,:“师父,你…...这…...我…...唉…...”一下子他几乎急得要哭。
“算了算了,人走了就算了,下次说话注意些才好。”张三丰安慰他道。
“是,师父。”张翠山?{?{眼说。
一边的方天卓和李月红差点偷偷的乐出了泪来。
方天卓揉了揉肚子小声笑道:“唉,翠山这傻小子,女孩要哄的嘛,他这么直白的说,他这是缺心眼哪,这实诚的孩子哟。”
李月红白了他一眼,说:“都是被你那宝贝害的,你那个宝贝就是你惯坏的!”
方天卓收了笑,正色地说:“话分两头说,玉儿是不会干写写画画的事,但她心地善良,疾恶如仇,有侠女之风,哦不,她就是一个侠女嘛,人非完人,对孩子不要太苛求了哟。”
李月红一叹:“话是这样说,但一个女人,还是温柔娴淑些好。”
“我倒觉得你俩很象,难怪你叫夺命飞刀,她叫小夺命飞刀哩,哈哈哈!”
李月红佯怒着把衣袖一挽,叉腰一指喝道:“方老头,你莫要讨打!”
方天卓连忙吐了吐舌头将脑袋一缩。
众人一愣,不知所以,见了方天卓的样子,又不禁一起大笑起来。
评完了诗稿,大家又是在一起一顿吃喝,然后才尽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