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盛淡淡一笑:“凡事看大苗王面上,其余的不要管他。”
几个弟子听了一齐俯首称是,不再多言。
一连七八天,杨应龙派几个老兵阵前叫骂,老兵们一个个打着赤膊,懒懒散散的东站一个,西歪一个地骂明军,站着骂累了就躺着骂,从明军的祖宗十八代骂起,一骂就是大半天,目的就是逼明军出战,无奈明军高挂兔战牌,随他怎么骂,就是不发兵。
这天几个老兵照例又来骂战,却见明军营门大开,一彪劲骑冲出来列队压住阵脚,中间一人缓步而出,此人面如紫玉,目似星辰,颌下长须拂胸,一身素白锦袍,背负一把四尺多长的古剑,虽然剑未出鞘,一股隐约的青气已经透鞘而出,来人正是当今中原武林盟主、人人尊为“神剑大侠”的方天卓。
本来方天卓和武林隐贤“桓山五老”有约,正欲赴会之时,郭堂却寻来榔梅洞,又奉上书信,苦苦相求,一则方天卓向来是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遇到这种事他一般都不会拒绝不去的,二来方天卓心中也有气,“又是这个播州杨应龙,他还真是贼心不死啊,上次在娄山关将他擒下,不思悔改,又要作乱犯上,还在綦江屠杀无辜百姓,此等恶贼,真是人人可得而诛之,纵百死莫恕其身,不行,须得再走一趟,将这恶徒拿下。”
随即他收拾停当,背上他的腾蛟剑,告别了李月红母女和榔梅洞众人,跟着郭堂来到了綦江大营,了解了一些情形之后,他便只身一人来到阵前。
这边杨应龙隔着老远见了方天卓顿时吓得面色发白,这就是上次在娄山关擒他之人哪,那次的被擒已经在他的心里布下了阴影,让他对方天卓又恨又怕,噤若寒蝉,他妈的,不想此人今天又来到阵前,这却如何是好哟?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地傍惶思量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滴。
“土司大人,你怎么了?没事吧?”苗盛见他模样异道。
杨应龙尴尬地笑了一下,心有余悸地说:“大法师有所不知,这次来的这个人可不一般,武功非常厉害,不瞒法师说,上次在娄山关就是拆在了他的手里,所以、所以有点…嘿嘿。”
“哦?这么厉害?你该不会是怕他了吧,啊?”苗盛挪揄地瞟了他一眼。
“这个…...这个…...嘿嘿…...”扬应龙又是一阵尬笑遮过。
“师父,此人看来也属平常,又有何惧?不劳师父动手,待徒儿前去拿他。”老三袁铁秋说着便纵身飞出,“嗖”地一声射落阵前戟指言道:“我说老头,看你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识相点,自已上前跪地求我,便饶你不死!”
方天卓听了淡淡一笑说:“看你年岁不大,囗气却不小,你喝过你师娘的洗脚水吗?”
袁铁秋一听大怒,怪啸一声:“老头,你找死。”说着用手在腰间一拍,“啪”一根竹条镖弹射而出,袁铁秋手持钢镖,对着方天卓狠狠戳来!
这一戳又急又狠,眼看锋利的镖头已到胸口前,忽然眼前一晃,也不见方天卓如何动作,就听得“蓬、啪”两声,方天卓依旧是负手站立不动,袁铁秋却已倒飞跌出,犹如一颗脱弓之丸,“呜”的一声飞出了五六丈之外,那支竹条镖也断成了几截,袁铁秋人未落地,囗中鲜血狂喷,在地上滚了几滚,挣扎着半跪而起,其形状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