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了,拼命围上,蒙军十夫长怪声震吼,甩动流星狼牙捶狠命狂砸,少林僧兵也不是对手,被打得纷纷避让,
张珏见了大怒,手中的雁翎刀在掌心“咕录录”急转,雪亮的刀身在阳光下射出了耀眼的光芒,蒙军十夫长被光一射,不觉眨了眨眼,就在这一瞬间,张珏手中的丈八金锋“呼”地脱手飞出,长枪带起一道赤色光华,“卟”地深深扎进了十夫长的喉头,枪尖从颈后穿刺而出,十夫长二眼一翻,怪嚎一声,就象一堵墙壁一般“轰”地倒了下来,口中“咕嘟,咕嘟”地吐了几股黑血,便一动不动了。
这十夫长本是蒙军中的第一巴图鲁,却被张珏飞枪刺杀,后面的人顿时战心俱无,不待招呼,都大叫着往后退去,张珏见了大叫:“放箭!”
宋军纷纷拉弓射箭,一片箭雨劈头盖脸地追去,中箭者不住号叫倒地,剩下的也无心恋战,只将牛皮盾背在身后,没命地往下撤退。
这一幕被汪德臣看得清楚明白,气得他收了千里眼,想骂又不知道骂谁,又气又急地在原地连跺了十几脚,竟将土面跺了个脚坑。
其后蒙军又连续攻击了七八次,均被钓鱼城军民齐心击退,一连十余日,蒙军损兵拆将,亡于城下者已逾三千人。
此时已近五月中旬,川中暑气渐盛,蒙军习惯于极北寒地生活,大多不耐酷热,而重庆尤多潮湿,闷如蒸茏,时间一长,蒙军十分不适,军中疾患渐生,且蒙军兵多将众,日耗惊人,营中粮草已快见底,汪德臣为此心中越来越是担忧,粮草为行军大事,粮草若断,这仗怎么打?而蒙军战线太长,不可能从大都筹粮,从成吉思汗开始,都是打到哪里吃到哪里,他催促汪惟正加大筹粮力度,弄得汪惟正十分头大,此时川中已被蒙军占了十之八九,蒙军又好屠城,是以战火一过,便是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哪里还有粮食可筹?
汪惟正一边嘟嘟囔囔地咒骂着,一边搜肠刮肚地想办法,他想,此时周边还有油水可图的就只有重庆城了,但重庆向为西南重镇,轻易撼动不得,但要是趁他不备,打他个袭击,弄点粮草可能还是可以的,嗯,不打无准备的仗,得先派个可靠之人去重庆城探探方向,摸摸底。
汪惟正手捋长须,二只眼睛“咕咕”乱转,一条计谋涌上心头。
几天后,在一个月黑阴风之夜,一队三千人的蒙军从嘉陵江边悄悄出发,乘着五十艘木船沿水路直下重庆,天欲破晓之时,已然抵达重庆城洪涯门外,而此刻城上宋军尚在睡梦之中,汪惟正先派鬼军摸入洪涯门,杀了守军,从里面打开城门,随后一声呼哨,三千蒙军一拥而入,破了洪涯门,从洪涯门一路边杀边抢,沿路百姓大多尚来不及反应,便已做了刀下之鬼。
汪惟正纵军一路杀到临江门,此处有粮仓一座,屯有军粮无数,蒙军对此早已探明,可谓有备而来,此时便将粮屯砸开,里面军粮尽数取走,再一把火烧了粮屯,然后迅速原路撒回。
等到天放亮时,宋军大部闻讯赶来,汪惟正已带着军粮乘船离去。
重庆知府吕文德气得捶胸顿足,却没有一点半法,只能自认倒霉。
汪惟正带着几十船军粮回到蒙军大营,他奇袭重庆城,巧破洪涯门的战绩传遍了蒙军大营,蒙哥听了也连赞了三个“好”字!汪德臣对他这招也十分佩服,特地备好酒肉,到后营与他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