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正有一位么,而且正是宋瞻平日里看的最不顺眼的那个姓兰的!
只见宋瞻原本是想抱着曲清商出宫治伤的,可没想到兰沉壁都亲眼瞧见他们二人那般亲密的举动了,可依旧十分沉的住气的站在那并没有离开。
宋瞻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兰沉壁,眼神冷厉道:“少卿大人,还有个何贵干?”
兰沉壁看着躲在宋瞻怀中,脸上些微有些不自在的曲清商,直言淡淡道:“我有话同你说。”
话音落下,众人、包括曲清商在内都倒抽了口凉气。
谢安臣和张良则是一脸敬佩的看着兰沉壁!
别看这位无双公子,看起来文弱的很,但却敢当着宋瞻的面如此的嚣张,如此的旁若无人的挖墙角,简直是勇气可嘉啊。
随即看向兰沉壁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从她出宫到宋瞻出现之前,兰沉壁就算有再多的话,有什么说不完的。可偏偏他就不,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如今宋瞻来了他倒好,弄的一副和她余情未了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该不会,他是故意当着宋瞻的面如此,来气宋瞻的吧?
那这兰沉壁也太无聊了。
宋瞻是谁,堂堂的镇国公,怎么会看不穿如此肤浅的激将法,怎么会如此幼稚的和人争风吃醋……
“嘶,你轻点,腰都被你掐断了!”
曲清商感受到环绕在腰间的手越收越紧,不禁眼泪汪汪的抱怨道。
宋瞻手下的力道松了几分,但面上的戾气不减,冷着脸望着兰沉壁,似笑非笑道:“有什么话,是我这个未婚夫不能听的吗?”
他咬重了未婚夫三个字,抱着曲清商居高临下的望着兰沉壁,分明是在宣誓主权!
第620章
望着宋瞻幽深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猩红的????颜色,兰沉壁还好,反倒是谢安臣和张良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暗道不好!
今日宋瞻方才大开杀戒。
这是这两年来,宋瞻久居于长安,却是第一次出剑。除了侥幸逃脱的徐令仪和冷如风,埋伏在法华寺中上百号刺客,几乎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想到今日在法华寺的血腥场景,就连谢安臣也不由觉得一阵骇然,这两年宋瞻在长安修身养性,他已经许久都没见过他如此可怕的一面了!
张良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毕竟今日镇国公在法华寺遇刺,是他带着大理寺的人赶过去,刺客都被收拾了,不过麻烦还在后头呢……
谢安臣张良再度交换了个眼神,一左一右,架走了兰沉壁。
张良絮絮叨叨的说道:“兰兄,咱们还是一块儿去见圣上吧,你今日没去当值大理寺又出事了……”
“什么事?还不是二十来年前的那些旧案了,这次出事的是满门被抄斩的章怀驸马!”
谢安臣在一旁附和道:“当年驸马在和公主成亲之前,养了个外室,那外室有了身孕生下了遗腹子如今长大成人,牵涉到了这次江南水寇案子当中了。”
“这章家当年被流放,是佞臣之后,再出现一个反贼按理说斩了就算了。可偏偏,长公主与章怀驸马一向恩爱,万一她知道章怀驸马瞒着她和伶人生了孩子,而且在临死之前为他们母子安顿谋划了前程,还不得发疯啊,咱们还是连夜进宫,请圣上裁夺吧!”
章怀驸马死了多少年,长公主便思念了多少年。
这些年,她为驸马放下手中的权势,在道观中幽居,又为他缠绵病榻劳累成了心疾,更为了他这些年和太后母女反目成仇。
如今这章怀驸马外室和私生子的出现,不等于告诉长公主她心中所怀念的恩爱缱绻,都不过是个骗局。
杀人诛心也不过于如此!
长公主利用法华寺之事,加剧了太后与曲清商之间的矛盾,借此机会想要用宋瞻对付太后,借刀杀人;而做为‘谢礼’,宋瞻便重新掀起了当年旧案,利用长公主的弱点给她一个重击。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兰沉壁回头,看着那漫长的宫道上,宋瞻离去的背影。
只见年近年节,皇宫中早已是张灯结彩,四周宫墙上布置了宫灯,红色的宫纱在夜风中漫舞。
在那灯影迷离之下,他目送着宋瞻和曲清商离去的背影,倏然神色变得有几分恍惚——
仿佛时空重叠,旧事重现。
许是兰沉壁脸上的神色太过于古怪,就连谢安臣和张良二人,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须臾……
谢安臣望着兰沉壁,半晌才惊悚道:“你该不会……看上的是宋瞻吧?”
一旁的张良诧异地瞪圆了眼,这长安城的人,这么开放的吗!!!
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兰沉壁压根没理会在这犯傻的两个,直接拂袖就走了。
宫墙深深,灯影迷离,梨园中的歌姬依旧在唱着那哀怨缠绵的《蝶恋花》……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谢安臣和张良二人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快步离开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