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制小?香炉里满是香灰,还有人供奉瓜果肉脯,想来这座小?庙在此地很?受推崇。
这应该就是容韵之父的小?祠, 原来她是一只狸花猫。
苏沉梦起身再看了一眼那小?祠,不知为何当地人会为狸猫设祠。
向小?祠躬身一礼, 正要离去,却听到一阵细微的摩挲声,循声望去,见一只毛色光滑的棕毛黑纹大狸猫嘴里正叼着一只大老鼠,竖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立在枯草掩映的小?路上看着她。
它白色胡须被风吹动,琥珀色的眼睛中,深黑瞳孔警惕成两道竖线。
那老鼠在它口中吱吱吱地叫着,嘴角冒着血色,不时甩动细尾,竟向苏沉梦的方向伸出了一只鼠爪子,似乎是在求救。
狸猫仰着脑袋打量了她一眼,从它的眼神中,苏沉梦感到了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不一会儿,它就叼着老鼠跃进路边的树林,似杯酒入海,不见踪影。
苏沉梦看着风中摇曳的枯草,猜想它就是小?狸祠里供奉的武德真君。
看着还......蛮想揉两下的,这应该是不可以说的吧?
她有些?手痒,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刚走出山脚踏上田野间的小?路,便?见到一灰衣妇人坐在黄昏的田野间掩面哭泣,她身后?却站着三个头发脏乱,衣衫褴褛,面色黑红的孩童。
苏沉梦隐约可闻几声诘问,“我女儿死?于荒山老妇之手,我儿又为武德真君所?擒,我一生向善,功德无亏,何以至此!”
她正哭着,似有所?察觉,回首见苏沉梦站在远处,她立即神色巨变,胆小?地连眼泪也不敢擦,心惊肉跳地迅速向远处蹿去,跑着跑着猛然向下一跃,消失在苏沉梦视野之中。
那三个孩童也回首看着苏沉梦,三人望着她暗自交谈了几声过后?,均向她走了过来,年龄较大的那个远远地冲她说道:“哎,那位姐姐,你也是没?有家的吗?”
苏沉梦此时一身尘灰,又因吃柿子弄脏了脸和衣裳,便?让那群孩子以为她同他们是一类人。
苏沉梦问道:“你们为何与那妇人在一处?”
三个孩子走到她身边,一个年纪最小?的似乎很?想在她面前表现,首先跑到她身边,抢着说道:“她是妖怪,刚才有个男人说带我们来收留我们,还说让我们念书洗澡,结果猫一来他就变成耗子被猫叼走了。”
年龄较大的那个老成地说道:“我说猫是武德真君,你们别不信。”
三个孩子中年纪不大不小?的那个说道:“我先说的,我先说是武德真君的,我娘给我讲过武德真君。”
年龄较大的那个说道:“我娘也给我讲过!我本?来就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眼见着要因是谁先提出猫是武德真君的事情吵起来,苏沉梦说道:“好了,猫是武德真君,那男子是耗子,方才那妇人可有伤到你们?”
年龄较大的孩子双手抱胸,咳嗽了一声,又向地下吐了一口唾沫,道:“她倒没?有,可那耗子好像是她儿子,耗子想吃我们的脑子,她还不让呢。”
见他们表情如?此寻常,苏沉梦心中略微诧异了一下,问道:“你们不怕吗?”
不大不小?的那个孩子眼神挑了一下她,道:“也没?什么好怕的,前一阵蝈蝈捡了两个铜板,城里老爷说是偷钱,被吊起来抽了三顿,碎肉顺着领口往下掉,那才惨呢,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刚才那耗子还给我们吃了顿好饭,用脑子换一顿好饭,也没?什么划不来的,耗子还说觉不让我疼。”
苏沉梦见他们三人身上薄衣虽有露肤,有些?伤痕,却没?有严重?鞭伤,便?问道:“蝈蝈是哪个?”
那孩子满脸麻木地说道:“被抽死?了嘛,她是个傻子,肚子里老有娃娃,衣裳短盖不住,成天露着肚皮像只灰蝈蝈一样,我们都叫她蝈蝈。”
苏沉梦忽觉喉间干涩至极,呼吸艰难了几分,她重?新看了一眼这三个孩子,明白他们是流浪儿,问道:“那你们叫什么?”
年龄最小?的那个挥手指着另外两个孩子,说道:“他是老大,叫宝庆,他是老二,叫蛮蛮,我最小?,我叫四六,姐姐,你看起来混得还可以,我们能跟着你混吗?”
她自己尚且还在东躲西藏,哪里又能成为他们的庇护?
苏沉梦思索了片刻,伸手摸了摸四六的脑袋,道:“走吧,那就跟我混吧,我带你们去一处收留无家之人的地方,若途中有人打杀我,你们莫要接近,自行?散去就是。”
四六喜得与另外两个交流眼神,宝庆只是抿嘴笑了一下,蛮蛮却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苏沉梦,而后?也认命似地跟着另外两个一起走在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