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衍心疼的一边给唐仙儿呼气一边给她的手消毒上药。
“是不是很疼。”
想到唐仙儿之前总问自己疼不疼，如今换自己问她，心底说不出的酸涩。
“不疼。”唐仙儿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抬手在他头顶摸了摸。
“那人是谁，怎么惹你了。”
想到走廊那满脸是血的男人，虞子衍有些慌。
那人不会是死了吧...
要不要去处理一下啊...
“虞永刚。”唐仙儿也不隐瞒，直接将虞永刚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怎么来了？！”虞子衍上药的手一颤，眼底闪过浓浓的恨意。
想到刚刚在走廊的苏之哲，虞子衍有些坐不住了。
“仙儿，我去看看苏苏。”
虞子衍给唐仙儿包扎好纱布，立马起身朝门口跑去。
苏之哲还站在走廊里。
正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
“苏苏....”
虞子衍连忙跑下楼，拉着苏之哲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在发现他身上没有伤后，这才松了口气。
他紧紧的抱住苏之哲。
“对不起，苏苏...对不起...”
苏之哲垂下眸子，缓缓伸手安抚的拍了拍虞子衍的后背。
“没事，早都过去了，我已经不怕他了。”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虞子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在他跟苏之哲他们组建‘妖人馆'的第二年，虞国进曾有一次是带着虞永刚上门要钱的。
虞永刚正在青春期，一眼便看上了女装的苏之哲。
那天，他们把所有钱都给白辰艺的妹妹交了手术费。所以虞国进来要钱的时候，他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虞国进气狠了，差点失手将他打死。
血流了一地...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天的画面...
虞国进在血泊里扯着头发将他拖拽到窗台旁边...
‘反正钱也要不到了，不如你就陪我的宝贝儿子快活一晚，只要你给人伺候好了，我就放了他。'
虞国进那如魔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却还是清晰的看见了被指到的人。
苏之哲。
那时候他们的‘妖人馆'还是单纯的只卖颜色视频照片，根本就没真的跟人做过什么。
苏之哲是四个人里的老大，平时对他们像亲弟弟一样。
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所以...
虞子衍永远忘不了那天他爬进苏之哲房间里看到的画面...
也是自那以后，苏之哲带头开始接客。
什么样的客人他都不介意，只要给钱，他都能笑着接待。
这几年，他们搬家了很多次，可始终无法摆脱虞家人的上门。
虞永刚倒是自那以后没再来过...
如今，虞永刚的突然出现，完全是在苏之哲的伤口上撒盐。
哪怕苏之哲表现的再不介意，可虞子衍他们都清楚。
苏之哲最介意自己的身体了。
他介意别人的触碰...介意自己的肮脏...
每次接完客，他都要把自己关进卫生间洗上几个小时，恨不得把自己搓掉一层皮。
虞子衍对苏之哲有着深深的亏欠。
他内疚，他自责，可都无法挽回苏之哲受到的伤害。
像是把自己所期望的‘干净'投注到了他的身上。
四个人里，苏之哲就不允许他接客。
他把他保护的越是干净，他就越是自责...
站在门边的唐仙儿眸色微深。
她转身打出了一个电话。
“给我查，当年虞国进带虞永刚上门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心底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唐仙儿还是准备要一份准确的答案。
因为白辰艺跟霍启航去医院照顾白晓晓了，所以晚上，虞子衍不放心苏之哲一个人，便去苏之哲那陪他了。
虞永刚被丢在走廊没人管，还是后来有楼上的人下楼，才给他打了120。
虞永刚福大命大，失血过多，就剩一口气，勉强被救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唐仙儿便收到了那边调查的信息。
是一个当时住在他们隔壁的邻居描述的。
她听见里面的打骂声，就想要不要报警，然后就凑近听了一下，防止是自己误会多事。
然后就听见里面一个男人威胁另一个‘女生'，要那‘女生'陪他儿子睡觉。
不然就要把谁从楼上推下去。
她当时吓坏了，立马就报警了，可警察来的太晚了，等警察赶到的时候，那父子俩已经离开了...
唐仙儿面色阴沉。
“把他的手指给我切下来，也不知道是哪只手...不如都切下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