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稳稳地落在教案上,与此同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了虞岁安等人的眼前,他笑容和蔼地看着虞岁安等人,眸子呈淡青色,十分深邃,仿佛有无数的符咒在运转,令人忍不住陷进去。
枫阳等人微愣,田大和悄悄地靠向后桌,低语:“天衍宗果然卧虎藏龙啊,一个教书先生都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枫阳把田大和的头移开:“别说了,他在看我们。”
田大和一听,马上有些尴尬地挠着头,对老者憨憨地笑着。
那位老者抚摸着胡子,眼睛瞥到虞岁安桌上的茶具上,虞岁安一愣,下意识地要去护,但茶具还是突然消失在众人眼前。肖喻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虞岁安完蛋了。
“云小友可还有事啊?”老者笑道。
“无。”虞岁安面无表情。
老者便不再多言,只是示意大家坐在位置上,便开始介绍自己。
“吾乃苍梧,是你们的授课师长,今日是新生入学的第一日,那我们便简单点,聊一聊道如何?”
众人有些没想到,道有何聊的?大家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开始向苍梧提出反对,而虞岁安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苍梧。
可惜苍梧并不理会大家的争议,而是缓缓开口,娓娓道来:“三界皆有道,曾经魔域与妖都皆主杀道,但自从妖皇被封,魔祖陨落,神律一统三界后,习杀道者,便逐渐减少了。世间的道有多种,无情道,悯生道,和道,杀道等等。诸位可清楚自己的道。”
苍梧点了好几位,大多数是和道,毕竟修真界一向以和道为主,而追求大道的则是以无情道为主。
坐在肖喻一旁的身着白衣金丝外袍的俊美男子缓缓开口:“师长,我想问太上无情道有何修炼方法?”
苍梧听到他的话,手一顿,喝了口茶,笑了笑:“太上无情道乃天地法则亲选之人才可习得,每人的修炼方法是不同的,当今太上无情修炼的最有名的,大家都知道是神律吧,神律的实力了得,人人艳羡,妄图效仿,却忘了求道一事不可强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道,要守住自己的道,守住自己的道心。衡景你可明白?”
衡景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突然,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站了起来,向苍梧行了行礼。
苍梧和蔼地笑了笑,抬手示意她:“莫裳何事?”
虞岁安也有些好奇地望了过去,察觉到她的好奇,枫阳在一旁向她介绍:“莫裳是掌门的女儿,在天衍宗十分受各师兄师姐们的宠爱,今年入学堂学习,在这届弟子中十分受追捧,天赋与实力也十分不错,再加上有个做掌门的爹,手里有许多不错的东西,而且她也是亲传弟子,不过是拜在了凌剑锋谢峰主门下。”
“凌剑锋?”
“凌剑锋是以剑修为主,虽然我们有剑尊,但剑尊至今只收了三个徒弟,其余的剑修只好入凌剑锋,但谢峰主的实力也是不错的,只不过没有剑尊好。而且听说二人有些矛盾,劝你少和凌剑锋弟子接触。”
“那可能不行,我不找别人麻烦,但麻烦先找上我了。”
枫阳顺着虞岁安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莫裳询问完苍梧几个问题,目光直视虞岁安,有几分嫉妒与不甘。
“听说莫裳之前是想让掌门去找剑尊,让他收她为徒的,但被你截胡了。”肖喻默默地在一旁告诉他们这个八卦,虞岁安嘴角微搐。
莫裳抬了抬下巴,有些盛气凌人:“我很好奇云瑶师妹习的是何道,竟如此的厉害?”
“哼,还能是什么道,只怕是什么邪门歪道或者旁门左道吧?比如什么吸食他人的修为啊,还是和合欢道一样,你看看她身边,呸呸。”一个套着金纱,全身富贵的男子有些不怀好意地笑着。
田大和忍不住,站起来朝他喝道:“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
接着两人展开激情对骂,在二人的骂声中,肖喻、枫阳、虞岁安围到一起讲述着学堂的一些事。
虞岁安:“不是说学堂要统一服饰吗?怎么一个个都穿得这么......”
枫阳:“这里一堆有背景的,谁管得找啊?”
肖喻:“就是就是,七皇子陆衡景,掌门之女莫裳,天圣卢家二公子卢鸿胥,天玄上官家公子上官祁风,三生谷谷主之子玄胤......喏,连那个金灿灿都是炼器峰袁峰主的儿子袁世逢。”
“那你们多半也是有点身份的吧?”
肖喻挠着头,眼神往旁边瞟:“哈哈,是吗?”
“咳咳,田大和,袁世逢这里是学堂,可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一旁看热闹的苍梧总算出了声,释放威压,让二人成功住了嘴。
“你二人明日将学堂的规训找三遍交予我。”
袁世逢不服,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苍梧下了禁语咒,只好气鼓鼓地坐下。
田大和看了十分幸灾乐祸,被苍梧看了眼后,脸上不再显露,但抖耸的肩仍是出卖了他。
苍梧展开书想要讲下去,突然一道不满的女声响起。
“云师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被忽视的莫裳眼里压抑着怒意,一瞬间,这个学堂的人都看着虞岁安。连苍梧都有些好奇地看着虞岁安。
虞岁安没有看向莫裳,而是看着苍梧,有些意味不明地问道:“您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把我的茶具还给我。”
苍梧一听有些失笑,一挥袖,虞岁安的茶具又出现在她的桌上。
“行,作为学生们敬爱的师长,我可一定要满足下学生们的好奇心啊。”
虞岁安拿起自己的茶具检查了下,完好无损,满意地点了点头,才缓缓开口道:“直道。”
全场一片静默,连苍梧都有些没想到,他还以为虞岁安修的是太上无情。
“直道!”肖喻反应极大,直接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
田大和伸手拉了拉肖喻,肖喻抿着唇,缓缓地坐下。田大和转过头,眼中充满担忧地看着虞岁安:“直道难修啊,你怎么修直道啊?修直道的不是死了就是废了,我还以为没人修了。”
虞岁安不慌不忙地为自己倒了杯茶,为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感到诧异:“他们只怕压根儿就不会修直道,直道的道义只有一种,就是问心无愧,道毁的只怕是做了亏心事吧,抑或是后悔事?”
虞岁安瞄到肖喻眼中的怒火改了口。
田大和有些惊讶:“直道的道义是这个,不是斩奸邪吗?”
“那只是一个小概念,不过它的道义也很难修啊,直道看天赋的,有必要的话,还要斩羁绊,和无情道差不多,毕竟现实中有太多身不由己不是吗?”
枫阳沉默了会儿:“那你倒是厉害?”
“因为我已经没有羁绊了啊。”虞岁安喝了口茶,望向苍梧,苍梧会意,知道这丫头只怕是说不下去了,便让大家坐下好好听课。
莫裳本想在说些什么,但想到袁世逢的遭遇便不好再多说。
肖喻等人也从虞岁安的话中听出来什么,也不再打扰她了。
这天的课便是平稳的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