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三小姐,到了。”
寒江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将军府。
而陆凌和秦盼间的气氛却依旧怪异得不像话,谁都没有开口,谁也没有动,就这么僵持在马车里半晌。
秦盼还在混沌中,她不可置信陆凌刚说了要自己嫁给他的话,一时只剩嗡嗡作响的脑电波。
陆凌则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明明互相倾心的两人,却陷入了漩涡之中。
半晌,秦盼才慢慢开口道,“我先回去了。”
“嗯。”陆凌这一声轻嗯,好似从嗓子深处好不容易才发了出来,然后慢慢的放开抱着秦盼的手。
当秦盼独自一人从马车里走出来时,寒江流云两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短短的这一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夕这样重要的日子,陆凌竟破天荒的没有送秦盼回院,人下车竟连看都没看一眼。
原本陆凌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便是为了见秦盼与她过除夕、守岁,可突然这事就想被抛之脑后了似的。
秦盼在流云的搀扶下安静独自进了将军府,她千头万绪,好乱。
“殿下,三小姐要回去了,咱们不一起守岁吗?”寒江疑惑的问道。
可马车内安静沉闷,连陆凌的呼吸声都不太能听清。
他没有回答寒江,而是独自坐在马车内,攥紧的指尖泛白,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谁也没有想到。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没人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么难熬。
得不到陆凌回答的寒江只能默默等在马车外,既不离开也不说话,充当一个尽忠职守的护卫。
秦盼回了将军府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好像感觉不到寒冷似的,屋檐上一不小心落下的雪粒划过她的脸颊,也毫无感觉。
若在平日,她肯定大喊着好冷然后用汤婆子敷上脸。
“小姐,您没事吧?”流云担忧的问道,见秦盼这副被夺舍了似的模样感到心疼。
“您和摄政王这是怎么了?”
可等着她的也是秦盼无止境的沉默,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将军府内的佣人基本都被秦凯放回家过年了,只留了些必要的仆人和随从,还有离不开府中的管家。
管家见秦盼回来,招呼着已经准备好的一桌小食酒水,就等着将军、小姐回来守岁,可当他问候秦盼询问秦凯何时回来时,也是无尽的沉默。
管家不明所以,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流云摆了摆手,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她也不太清楚,只能让管家他们做自己的事去,不必理会这里。
回了房内的秦盼,一头扎在床榻上,脑袋埋进被窝里,嘴里不时发出几声沉闷的声响。
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惊喜、惊讶、兴奋、紧张、不知所措。
她听到陆凌说那句话时是茫然的,好似有什么脱离了原本的轨道,但原本的轨道不就是她想要嫁给陆凌吗?
秦盼对陆凌的喜爱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
或许在他每一次精心呵护照顾时,在他不分对错的偏袒时,在他带自己骑马逛街、走街窜巷时,又或是从一开始自己便被他身上的主角光环吸引。
秦盼突然觉得自己好矫情。
明明一直期待着嫁给陆凌,可当陆凌真正问出这话时她下意识的竟是想要逃避。
可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秦盼喜欢陆凌,陆凌也喜欢秦盼。
突然,有一束光那瞬间是什么冲破了秦盼内心深处的枷锁,她是秦盼也是秦盼。
穿书前的秦盼是她,穿书后不断作妖改命的也是她。
现在喜欢陆凌的也是她。
秦盼突然释怀的笑了,她刚在矫情什么,答应不就好了,那可是摄政王,她喜欢的陆凌。
秦盼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大步流星往府门前跑去,只希望陆凌还没有走远。
“小姐,您去哪?外面冷。”流云拿着斗篷在后面追,直到秦盼气喘吁吁的来到府门前她才停下。
还好没走,见到马车的一瞬秦盼心想。
“三小姐!”寒江激动的喊了一声,马车内的陆凌听到了这话,还不等他反应,秦盼便大步跨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的一瞬间,她只觉得陆凌瞬间疲惫了不少,眼底是连夜赶路都不曾出现的倦意。
“跑什么,不冷吗。”
陆凌还没从自我怀疑中回过神来,见到秦盼连斗篷都没穿,暖炉也没拿,还喘些粗气的模样却下意识皱眉。
若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陆凌说话时已扯下自己的斗篷,几乎是本能的动作。
秦盼却笑逐颜开,然后两步扑进陆凌怀里,又恢复了往常那般俏皮可爱、活泼生动的模样。
她后知后觉身子确实有些冷,可陆凌的怀抱好温暖。
秦盼抱着陆凌的腰,仰着脑袋望着他,语气是撒娇的,“冷,抱抱我就不冷了。”
陆凌回抱住她,圈着她的手臂好似再也不愿放开,刚还自我怀疑和纠结的情绪也在秦盼这一声“冷,抱抱我就不冷了”中分崩离析。
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此时是什么情况,便又沉浸在满是秦盼气息的环境中。
马车外的寒江流云这下更搞不清状况了,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都摊手表示不清楚、不明白、问我也没用,你看他俩这是咋了的表情。
马车内两人就默默抱在一起半晌,街上燃放的烟花爆竹将这狭小的环境衬托得更加安静。
只有秦盼大口喘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凌不知道说什么打破两人的“僵局”,就连在关外面对最难打的战役上他都没这么束手无策,他想问秦盼是否愿意嫁给自己,若愿意刚为何是这样的神情,若不愿意自己此刻怀里的可人儿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陆凌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