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临近中秋婚期,陆凌和秦凯也越来越忙,早出晚归,甚至好几日秦盼都见不到人。
她知道他们都是在为自己和太子的婚事忙碌,也是为了扳倒太子,重新洗朝中棋局。
这半月秦盼老老实实待在家中,除了偶有两次半夜到摄政王府见陆凌外,其他请帖一概婉拒。
而秦凯身上也时常能闻到血腥味。
“二哥。”
深夜,秦盼在书房前等着秦凯,眼里尽是心疼,他的的二哥最近太过劳累,才不到半月的时间怎么比从关外归来时还要消瘦了。
秦凯释然一笑,“盼盼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二哥现在就去揍他。”
他看着秦盼蹲坐在台阶上,没来由的自责。
长兄如父,他现在只有秦盼一个亲人了,还没照顾好她,愧对死去的父母和大哥。
秦盼摇了摇头,不知不觉中嘟起了委屈的小嘴,问道,“是不是很麻烦?很辛苦?”
原书中皇上忌惮秦凯在军中的地位,在他回朝后不久便名义上升职实则慢慢分散了他手中的兵权,让他老老实实待在太子手下。
可后来太子谋反,秦凯也是被牵连身首异处,他们一家人最终在地府团聚了。
而现在,不知是何原因,秦凯归京近半月也任何事情发生。
“哈哈哈。”秦凯忽的低声笑起来,揉了揉秦盼的发顶,“怎么,这是瞧不起你二哥?”
朝中暗流涌动,确实比打仗费心费力要麻烦得多,可一想到这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妹妹他便充满干劲。
“好了,快回去睡觉,不然明日又要说黑眼圈加重不漂亮了。”秦凯无奈道,他这个妹妹从前睡少了、早上被吵醒了总喜欢找各种理由,说得最多的便是黑眼圈加重不漂亮了。
秦盼瞪了他一眼。
说什么胡话破坏气氛呢,自己正感慨呢。
她伸出手要秦凯拉自己起来,没想到秦凯竟后退两步,义正言辞道,“别撒娇,快去睡觉。”
他刚杀了好几个人,身上血腥味太重,若碰到秦盼她定会觉得不适,她不喜杀戮。
“小气,哼!”秦盼自己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后的灰尘,然后叉着腰离开。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当夜,秦盼确实没睡好,梦魇缠身,梦中都是自己与太子拜堂时被人砍下头颅的场景,血腥味弥漫,一只乌鸦叼走了她的眼珠。
“啊!”
秦盼被惊出一身虚汗,大叫着吓醒了。
“小姐,可是又做噩梦了,不怕不怕。”流云从隔间里快步走来,用手帕拭去她额间的汗水,端来茶水给她喝下。
“流云在这呢,小姐不怕。”
这几日秦盼半夜总被噩梦惊醒,流云担忧万分,可秦盼不让她告诉别人,更不能告诉陆凌与秦凯。
她怕他们担心,朝中动荡,本谋划这些事就够辛苦了,还要来忧心自己。
秦盼喘着粗气,梦中场景太过真实,她抚上自己的眼睛,这才安心了不少。
还在还在,也没成婚。
“我没事,你去睡吧。”秦盼缓了好久才平静下来,“记住不要跟别人说。”
流云担忧道,“流云明白,小姐快睡吧,流云就在这陪着小姐,哪也不去。”
流云自小跟着秦盼,秦盼不仅是她的主子,也是她要保护一生的人。
她父母双亡,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是秦盼不仅给了她银两安葬父母,还给了她工作,就连一般婢女不能学的读书写字秦盼也毫不犹豫的教她,让她有了安身立命之所,月俸比一般贴身婢女不知高了多少。
秦盼拗不过她,一主一仆断断续续说了挺久话,秦盼才慢慢睡去,虽睡得不踏实但好歹是睡着了。
次日夜里,秦盼偷溜去了摄政王府,她在陆凌的书房等到半夜也不见人回来,慢慢的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陆凌在大理寺得知消息后,实在脱不开身,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中的事后已是凌晨。
他匆匆赶回府中,见到秦盼的一瞬只觉得舒心,可走近瞧见秦盼紧皱的眉心时又觉得心疼。
梦中的秦盼小声嘟囔着,“不要不要,不要。”
陆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指腹抹平她皱成川字的眉心,柔声道,“不怕不怕。”
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秦盼,此时看着秦盼这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模样,简直与在地牢里眼皮都不眨杀了十几人时的狠戾模样判若两人。
秦盼许是被安慰到,眉心慢慢舒展,睡梦中好似看见了陆凌。
她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眼皮,一副刚睡醒的慵懒嘶哑声音,“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
秦盼不知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半梦半醒之间抱住了陆凌的腰,靠在他的胸前又睡了过去。
她刚梦中快要迷路时,就瞧见了陆凌,还以为在做梦,理所应当就抱了上去。
“睡吧睡吧。”陆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明明自己也几天几宿没睡几个时辰也不觉得多辛苦,可看见秦盼眼底没休息好的疲惫时,竟觉得她太累了。
他将秦盼抱回了将军府,握着她的手在床边趴了整夜。
次日天未亮时陆凌就离开了,但却觉得是最近休息得最好的一夜。
秦盼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夜间梦魇缠身睡得再不好,次日依旧是日上三竿才醒。
可她这一夜却也觉得无比舒畅,睁眼时在自己床上时还觉得疑惑。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唤来流云,询问起昨夜之事。
“摄政王抱您回来的,在这趴了整宿,天未亮就离开了。”流云回答道,笑盈盈的看着秦盼。
抱回来的?怎么还是一点印象没有,秦盼心想,不过昨天倒是梦到陆凌了,还抱了抱他倒是挺真实的。
“嘿嘿。”秦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