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吃不下了。”
秦盼看着眼前一桌子菜像没动一样犯了难,她已经吃得肚皮圆滚滚的,陆凌却还在往自己碗里夹菜。
“乖,最后再喝一口汤就好了。”
陆凌端起鸡汤递到她嘴边,见她咕嘟咕嘟喝了一口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
“嗝~”
秦盼忍不住打了个嗝,声音虽小可在只有两人的饭厅显得尤为突出。
她立马捂住嘴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陆凌,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声音?”
秦盼装无辜,就好像这个嗝不是自己打的一样。
还要维持自己淑女的形象。
“扑哧。”陆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宠溺的拿起一旁的手帕替她擦了擦嘴,只觉得自己这小丫头怎么看怎么喜欢。
别说打嗝就算是满身淤泥的模样自己也看过,小时候贪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等秦盼回秦府时天色已晚,而那些红绸依旧挂在门梁柱子上,被许将军踩烂的灯笼也换了新的挂上去,看着十分碍眼。
而秦高明早就没了白日的逢场作戏,他巴不得秦盼早日嫁给太子。
“真晦气。”她没忍住说了一句,然后捡起地上的石子往那红灯笼砸去。
“啪嗒”一声,灯笼被砸出个洞,石子也乒乒乓乓穿过灯笼又砸在墙上最后落在地上。
可等秦盼回了小院,却意外的看到有人在等着她。
“盼盼,回来了?”说话的人是秦府主母也是秦盼的伯母淑娘,她大半夜还在这等着秦盼。
“伯母。”
秦盼对她还有几分尊敬,在这秦府虽说她与秦高明的妾室闹得不可开交,可却从未苛待过自己,反而不亲不近不疏不离的照顾过自己。
“天色已晚,伯母有什么事吗?”
伯母将秦盼牵回屋里,又让她屏蔽了众人这才语重心长说道,“盼盼,还有一月便是你与太子的婚期。”
秦盼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今日许将军来闹了一场,应是十分反对这婚事,伯母看得出来,你对太子也毫无情谊,只怕是被这婚约困住罢了。”
秦盼茫然的听着,心想难道伯母要来劝自己?
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出乎意料。
“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秦大将军为国捐躯你母亲也……若你真心不愿嫁给太子,不妨待半月后秦小将军归朝让其毁了这事,想必朝中诸多你父亲的旧部也会帮你。
当下太子形势不明,又因那事闹得沸沸扬扬,若你真嫁过去恐怕没多少好日子能过。
伯母虽久居后院极少与朝中之人接触,可这形势还是看得清的,秦高明那人你不必理会,该如何便如何。”
她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就像一个虽没有能力却尽力为儿女谋划的长辈。
“盼盼,你虽在秦府待了几年,可伯母看得出来这并非你本愿,这满府红绸恐怕碍眼极了,所以你尽管放手去做,就算将府内闹翻了天也无妨。”
“伯母。”秦盼心思触动,有些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今日来与我说这些,不怕……”
她在秦府多年,伯母就算与秦玉书等人闹得再僵也从未牵扯过自己,现在又真心实意来为自己谋划,她没想到也很感动。
“伯母与秦高明早就名存实亡,不过是顶着这秦府主母的头衔过日子罢了,他养了外室在别院,还以为我不知道呢,这秦玉书母女不过是他养的人之中冒出头冲进府里的例外罢了。
所以伯母不希望你委屈了自己,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又岌岌可危的太子,你明白吗?”
秦盼有些泪目,她从未想过她能如此语重心长的与自己说这些。
一个内院主母都明白的道理秦高明怎能想不明白,他不过是追名逐利为讨好皇后罢了。
眼下皇后禁足,不管他是否情愿也要将这婚事大张旗鼓的办下去。
“伯母你放心,秦盼自有打算。”秦盼朝她恭恭敬敬福了一礼,心中感慨万千。
后来两人又谈了些琐事,伯母才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还告诉了秦盼一件事。
“还有一事,秦高明安排了秦玉书母女回京,恐怕过两天就到了,上次那丑事我虽不知真假,可她必定会找你麻烦,多注意些。”
秦盼点了点头。
她猜到秦玉书即将回京这事,因那日罗婵儿来随安寺看自己时,曾说过这事。
有人故意宣扬秦玉书勾结外男一事是被家丁陷害,只因她责罚了家丁便被记恨,偷偷放了自己的里衣进去,就是要她身败名裂。
眼下才查清这事,还了秦玉书清白。
而这故意宣扬之人恐怕就是秦高明吧,自己的女儿就算犯了错也还有利用价值。
可秦盼眼下没空管这事,她还有件更着急的要管。
次日清晨,秦盼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起了个大早,不是为了堵陆凌,而是为了赶在许将军出门前让他早朝时别提秦盼这婚事。
眼下婚期将近,若有人提及这事恐怕皇上没什么好果子给他吃。
“许伯伯,这婚事您真的不要在皇上面前提,我自有办法。”秦盼拉住许将军气势汹汹要出门的模样,活像一对父女。
“盼盼莫要担心,老头子今日就算被砍头也要请皇上收回圣旨,你这婚事咱们不要!”
许将军越提这事越气,恨不得提着剑就闹到金銮殿上。
这也是为何昨夜陆凌叮嘱一定要秦盼来劝的原因,除了她没人能说得动。
两人僵持一会,眼见说不动秦盼只好使出她的杀手锏。
“陆凌哥哥说了,他会帮我解决的,许伯伯怎么就不信呢,哼!”秦盼叉着腰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她知道许将军就吃这一套。
“盼盼莫要生气,我不是看陆凌那小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着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