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
秦盼再次见到陆凌已是七日后的夜晚,她压着声音克制又兴奋的从禅房跑出去,猛的扎进他的怀里。
从他的胸前探出个脑袋来,仰着头看依旧是如此俊朗的陆凌。
“你想我了吗?我好想你啊。”秦盼毫不保留的诉说着自己的思念,明明才七天未见却好像过了七年。
在随安寺里这段日子里,除了李雪儿等人那次的意外外,一切都过得十分惬意舒适。
不知是否是她说了加强防备后,陆凌又派了人将寺庙里里外外巡查了一遍,任何可疑之人都没出现过了。
寺庙里夜晚的风尤为舒适,时不时传来一阵超脱俗尘的香火味,让人不知是沉浸在小姑娘的撒娇卖萌里还是沉浸在风里。
陆凌抱紧了她,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也很想你。”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让人能听出一丝疲惫,这段时间太忙了,今日他能来这也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看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姑娘。
陆凌眉心微动,目光温柔的停留在秦盼身上,他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明明在边关的日子又苦又长他却从未觉得如此难熬过,可现在才几日不见秦盼,只觉得心痒难耐,愿抛下京中要紧事也要来见她一面。
不仅如此,还十分想与她亲近。
秦盼眉眼弯弯,脸上绽放出一个如花般明媚的笑意来,她从未听过陆凌如此直接的表达思念。
两人依偎在一起很久,直到秦盼提议去寺庙那棵千年银杏树挂祈福带时他们才松开了彼此。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陆凌才能正当光明的牵着她的手。
随安寺的这颗银杏树历经千年不倒,如镇寺宝树守护着这里。
树上挂满了祈福带,宛如一棵火红冲天的参天巨山,清风吹来,红色的祈福带随风飘扬,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多年前他们曾经来过一次这里,只不过当时是秦盼缠着陆凌来的,还央求他将自己的祈福带挂在最高的地方。
“幼稚。”
陆凌当时这么说她,可还是老老实实用轻功跃上最高的枝头,将她的祈福带挂在最高的地方。
今时不同往日,若他们能在一起的话,现在的陆凌恨不得在世间每一棵树都挂上,毫无保留的展示世人他对她的喜爱。
秦盼在祈福带上写上自己最真挚的愿望。
愿陆凌一生平安顺遂。
然后她又在祈福带的背面,用极小的字写上。
愿陆凌和秦盼此生无忧,长命百岁。
“写好了,你帮我挂在最最最高的地方。”秦盼将祈福带递给他,还嘱咐道,“不许偷看。”
“还是没长大。”陆凌一脸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然后接过祈福带,轻轻松松跃上最高的枝头,牢牢的系在树上,只是不经意瞥见那小小的字时,觉得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
“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偷看了。”
他们在寺庙的小路上散步,百无聊赖的唠着近段时间的琐事,秦盼打趣的询问道。
毕竟陆凌从树上下来后,嘴角弯起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若旁让人看到只会觉得这是什么旷世齐闻的场面。
陆凌也不说话,他从不骗她。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月亮也早已在正空高高挂起,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最后的最后,是陆凌背着秦盼回了禅房。
“你什么时候走。”秦盼躺在床上,小声的询问道。
她知道陆凌今日能来这已是不易,京中此时乱作一团,各方势力稍有不慎便会引起争端。
书中曾写过,在太子谋反落马之前,各大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不绝于耳,更有甚者直接在朝堂上撕破脸皮。
陆凌运筹帷幄、施谋用智,今日能有如此成就都是他用血换来的,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而秦盼逃来随安寺,一方面是她受不了京中尔虞我诈的功利之争,一方面也是陆凌的安排。
若被人发现她与陆凌走得太近,恐怕那些与之对立的党派会对她出手,防不胜防。
这些秦盼都明白,可紧紧攥着陆凌衣角的手却暴露了她的心思,她不想让他离开。
“乖,等你睡着了我再走。”陆凌坐在床榻旁,哄小孩一样拍着秦盼的后背哄她睡觉。
秦盼垂下眼眸,自觉的往里挪了挪,“你要不要上来躺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还伸出个手指央求似的,表示真的就一会儿,她只觉得他太累了,这段时间肯定都没怎么休息,让人看着就心疼。
陆凌看着她的眼睛犹豫,他怕自己上去了就不想走了。
“佛祖都睡着了,所以没事的。”秦盼露出一副无辜勾人的模样,连借口都替他找好了。
陆凌了然轻笑,最终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他一个翻身便躺在了秦盼身旁,轻松一捞将她捞进了怀里。
两人无声的亲密依偎在一起,宛若一对地下夫妻,历经磨难才好不容易偷得无人的时机悄悄见面。
秦盼脑中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睡不要睡不要睡。
只要自己不睡陆凌就不会离开。
可不知是陆凌的怀抱太安心让她太放松,还是刚才散步走得太累了,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睡梦中秦盼仿佛听到陆凌这话,可又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梦中的场景。
等她醒来时禅房里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人,身旁也早就是冰凉的温度,哪还有昨夜温暖的怀抱。
只有陆凌送来的荷花酥和银杏树上最高的祈福带,告诉她昨夜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此后半月里,罗婵儿来寺庙陪了她几日,探讨了下京城当下的情况。
太子处处被人牵制,传闻皇后因惹怒皇上被禁足半月,关于太子是否是皇上亲生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即使派出了摄政王压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