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盼在陆凌的卧房里醒来时已是晌午过后。
她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像剧烈运动过后般酸软无力,嘴角还有些肿痛。
“嘶哈。”
她指腹摸过双唇,一处被撕咬破了的地方传来一阵疼痛,这无一不提醒着她,自己昨夜到底干了些什么疯狂的举动。
秦盼身上的衣裳早就凌乱不堪,松松垮垮的不成样子,头上的发钗也被整齐的摆放在床边,那发钗旁还有一套崭新的衣裙。
而昨夜这不合规矩的另一个主人公早就不知去向。
“苍天啊,我昨天到底干嘛了!”秦盼双手抱头懊恼,欲哭无泪。
她坐在床上缓了许久才冷静下来,然后换上了陆凌命人准备的衣裙,简单整理了下发饰妆容,做了必死的决心般才推门而出。
可门口除了远远守着的寒江外,空无一人。
寒江见秦盼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三小姐。”寒江拱手作揖,“殿下进宫去了,有什么事您吩咐属下就行了。”
秦盼有些难为情,怕自己昨夜做了这荒唐事被人笑话,她问道,“陆凌什么时候回来?”
“属下不知,皇上急召殿下进宫,没个一时半会许是回不来。”寒江一五一十解释道。
秦盼咬了咬下唇,红肿疼痛的感觉传来,她又立马放开,然后说了句,“那我先回府了。”
说罢,秦盼像有人在追她般,逃似的离开了摄政王府。
只有寒江在原地笑得一脸狡黠。
他回想起自家殿下今日嘴角的伤口,刚三小姐嘴角也有伤口,这两人昨夜干嘛了可想而知。
“嘿嘿嘿嘿嘿。”寒江突然诡异的笑了几声,让人看着甚是奇怪。
一旁路过的同僚看到嫌弃的绕着他走,心想寒江不会脑子出问题了吧,怎么最近老这么笑。
寒江笑过之后默默跟在秦盼身后,谨遵陆凌吩咐,护送三小姐回府。
这一天秦盼都呆在院里闭门不出,流云问起她嘴角的伤口时,秦盼只能扯谎称是昨天她不小心咬破了,心虚得很。
而陆凌直到深夜也没从皇宫出来,次日一大早才回了趟王府,询问了秦盼的情况后,换了身衣裳又出府去了。
他磨搓着腰间那别致的荷包,眼里的疲惫也散了不少。
此后七天,秦盼没见到过陆凌,也没从别人那得到他的任何消息。
那夜荒唐仿佛只是她的梦境般,不真实也没有下文。
秦盼再次打开那书,在圈住的色诱两字旁写写画画,涂涂改改,最后这两字完全融为一团黑墨。
“什么狗屁大法,根本没用!”
秦盼气恼的将那书撕碎,嘴里自言自语的谩骂着。
书中说什么这六计过后,男人肯定对你死心塌地,就算没那方面的心思也长出来了。可事实上呢,秦盼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像投入大海的石子,了无音讯。
试问哪个对自己有意思的人能在自己如此主动后,就不闻不问的,就连句话都没留下人就消失了一样。
“气死我了!”秦盼愤怒的锤了捶桌子,桌上的茶盏被她震得叮铃响。
“冷静冷静。”罗婵儿在一旁开解道,“许是摄政王最近太忙了,没来得及呢。”
说实话,她也挺无语的,可还是要忍住安慰秦盼。
“男人说什么太忙都是屁话。”秦盼反驳道,“他大可以让寒江来表示表示,可实际上呢,什么也没有。”
秦盼嘟囔谩骂了半晌也没有消气。
可事实上呢,最近陆凌确实太忙了,他早出晚归,忙着拉太子皇后一党落马,忙着让她的婚约尽快解除,忙着对付朝中势力,好让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陆凌这几天每日不过睡一两个时辰,可晚上还是会偷偷溜进秦府,看着她熟睡的侧颜,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他什么也不说,便会让人误会。
“气死我了!难不成我那晚做的还不够,都这么主动了!”秦盼脸色差极了,她握着双拳尽力克制着火气。
罗婵儿苦思冥想后提议道,“也许是你做的不好,该向别人学习学习才行。”
等他们扯到学习学习这话题上时,两人已经乔装打扮进了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勾栏之所。
怡红院。
怡红院之所以是在京城中名噪一时,是因为这不仅接待男人,也接待女客官。
京中不少达官显贵更是悄悄将家中妾室送来学习,以便伺候自己,因此怡红院也被不少人唾弃,辱骂这不堪的行为。
但这毫不影响怡红院在京中的“名声”,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求得院中花魁青睐,只为那一宵之乐。
“怎么办我好紧张。”罗婵儿挽着秦盼的手,既兴奋又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来。
怡红院内富丽堂皇,花团锦簇,婉转动听的琴声歌舞让人眼花缭乱,长幕薄纱从三楼垂到一楼,虚实恍惚之间增添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暧昧。
还有散发着浓郁的萎靡檀香,往来女子虽衣着大胆却不暴露,她们甜言蜜语迎合着客人,既充满魅力又尽显迷人的危险。
怡红院虽鱼龙混杂,可里面的管理安保制度却极好,这也是为何它能名噪一时的原因之一。
秦盼此前来过一次,可她那时候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里,现在只觉得开了眼界。
“我也是,好紧张又好期待啊。”秦盼附和她,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一个看肉的读者终于要出息了吗!
两人带着面纱,有些胆怯的往里走去,小厮一见她们就知道是来这猎奇的世家小姐。
“客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小厮问道。
“还有房间吗?我们想看看底下的表演。”秦盼说着,出手阔绰已经将手里的银钱递了过去。
这怡红院中心是诺大的歌舞表演,她们说看个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