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铃儿是一身的伤,蓬头垢面的长发,早已遮住了破烂的额头。
再加上,黑衣人这一脚,她整个身子,都在打颤,
一下就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站都站不稳了。
慢慢的滑落在地,靠在了树根上。
疼得她的脑子,也开始了短暂的罢工,所以,她的视线是带着模糊的,混混顿顿的。
也不知,黑衣人是朝水里面丢了什么东西,只听见几米开外的河流,突然就“啪啪啪”的炸了起来。
吓得她又哆嗦了几下。
她真希望,方才的爆炸声,能够把那些玩意,给全都炸死就好了。
刚刚经历九死一生,眼下只怕又是个九死一生的局面。
不用面对蛇群的恐惧,她的内心,几下就沉静下来了。
还把心底里的回答,给演变了好几次,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她才视死如归的回答着。
“反正我活着,也是生不如死,索性,你就给个痛快吧!”清铃儿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于是竖着脖子,直撞剑尖。
哎!
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的脖子还是见血了。
亏她还以为,眼前的男人,会迅速的把剑拿开一下。
哪怕大发心善的做做样子,也好啊!
谁知道,只是往后挪了一点而已。
到底是她想多了啊,一个要杀她的人,怎么会有善心呢!
’“呵呵!”男人呵呵一笑,清铃儿的鸡皮疙瘩又落了满地,这该死的无情讥讽声音,让她慌了手和脚。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让你,多蹦跶一会好了”男子手持着剑雨,直往河边走去。
不多时,他的手里,多了几条白乎乎的东西。
清铃儿再也忍不住了,“咕咚”一下的跌倒在了地上。
侧卧着身子,哇哇的吐了起来:“这该死王八蛋,既然抓蛇来烤,他是怎么吃的进去的”。
难道是自己“炸”的,要好吃一些。
妈妈咪呀!
怪变态的!
嗤嗤的篝火,不停的冒着火星子。
若是没有出现过水池的一幕,她想,为了活命,她还是可以吃一吃这王八蛋烤的蛇。
可眼下,她宁愿饿死,也不想吃了,因为有些东西,经历一次就够了。
可偏偏她,经历了两次了。
都说事不过三,她还是惜命一些吧。
“挺香的呢!要吃一口吗?”男子把烤好的蛇肉,放在了清铃儿的手里,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无奈,一想到这些都是要咬死她的水蛇,她想都没仔细想,“啪”的一下就扔了出去。
她现在可是把脊梁骨,捡起来的人了,说不吃,就不吃,好吧!
男子精准无误的接过,邪魅一笑,然后又放到了火架上面,去热乎了。
“呕……”望着眼前的东西,清铃儿真的做不到那么的云淡风轻。
那瘪下去的胃,很快就出卖了她。
直到胃海里,再也吐不出什么时,她又才虚弱的靠回了树上。
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人看。
这男人,虽然用面具遮住了脸颊,可在他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的杀气了,可见他隐藏得有多好。
他的下颚,有一条血痕,应是被利器划伤的,他的手臂,也有几条伤痕,且还挂着几滴血珠。
看样子,方才的他,也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的手指修长,且握剑的地方还长着许多老茧,坐姿大佬又稳如泰山,静如处子却又掌控着周围的一切。
可见,这人的剑术还有功夫,是有多强。
“我比耀王如何?”男人知道,眼前的女人正打量着他。
清铃儿一震,面色无声,此人心思极高,定是个顶级杀手。
她的脑子飞快的摸索着,摸索着,耀王?耀王?
耀王,是谁啊?
片刻过后,她的脑子,依旧是空白一片。
不止空白,她想的脑子都要炸掉了,都还想不出来耀王是谁?
她想,是不是这具身体的脑子废掉了,所以她才会,一点都寻不到原来的记忆。
脑子:啧啧!也不知道是谁的脑子坏掉了,傻逼的连自己的骂起来了。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杀手口中说的耀王是谁?
只觉得,线下情况,还是不要说太多为好。
因为,她不知道,她到底深陷在一个怎样的环境里:“不如何!”
“哈哈!有意思”。
“那你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想不想知道啊?”男人耍弄着清铃儿。
清铃儿又不瞎,她怎么会看不清楚,杀手是一脸的戏弄和嘲讽:“不想知道!”
就算她想问,这个人也未必会说,即便她问了,这个人给出的答案,也不一定是真,所以她懒得搭理。
倘若她真的抗不过的话,去到了黄泉路上,奈何桥上又一走,三生石旁又一站,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滴。
再孟婆汤一喝,什么恩怨前尘,不也都解脱了吗?
多好,再次的没心没肺,她何乐而不为呢!
“清钰儿!”清铃儿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个杀手,会说的这么的爽快。
说的这么爽快的,那一般,就是真的了。
“吃了一条了”。男人又从容的说着。
搞得清铃儿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什么鬼,吃了一条了,到底是几个意思?
刚刚她看见,火上架着的是十条,而刚刚那条她也没有吃,所以吃了一条,那还剩九条。
而他又吃的很慢很慢,一小口的咬下,又在嘴里,嚼了很久很久,动作优雅的让她完全忽略,这人是杀手来着。
清铃儿有些呆滞,若他真的想干什么,那他为什么不吃快一点呢!
还要学着小女人的姿态,细嚼慢咽的,姿态优雅的……
这厮,想干什么?
又想表达什么?
她都是他顶板上的肉了,还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是她太蠢了,还是原来的脑子就是蠢的。
脑子:你当个人行不行,别再巴拉我了。
等这厮吃了八条的时候,后方的丛林,传来一阵马蹄声。
“驾驾!”清铃儿扭头一看,只见马上坐着一名女子,她的面容清秀,轮廓也十分的英气,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的。
腰上的佩剑,蹬蹬的撞在马腹上,利落的扯下肩膀上的包袱,直往黑衣男子身上打去:“小姐,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