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绳忽然面色一怔。
“这股气息……不，怎么可能！他已经死了！”
在呼厨泉不敢置信的呢喃下，刘昭青手中的黑色环绳迅速变换，如流动之水，也似破土草木，延展改变形态，直接变为了一把朽木般的漆黑长剑。
一股邪祟死亡的气息从长剑上汩汩飘出，整个营帐内顿时充斥一股令他们无比熟悉的味道。
那是檀石槐手下不死黑军的气息，完全相同，不可能有任何作假。
这不是障眼之术，也不可能是什么戏法，那草原上的传言不仅是真的，刘昭青不仅击败了檀石槐，而且甚至掌握了檀石槐曾经拥有的力量！
在场的匈奴人，甚至包括于夫罗，神情也都变得紧张或是畏惧起来。
他们曾经与鲜卑人战斗过，完全明白这股力量的恐怖。
曾经，檀石槐就是靠着这个战无不胜，如今它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所以我才说，你们不过是在这好地方待太久了，都没有去主动积极获取消息的念头。”
刘昭青说着，挥手一剑斩向身前的长案。
“现在总算是见见世面了么？”
厚实的长案轰然碎裂，断木之上燃起漆黑之火焰，地上散落的水果瞬间干瘪失去原本的色泽，沾染的所有草木都将枯萎，就连土地都开始皲裂干涸。
这一剑证明了它曾经属于檀石槐的身份，也斩断了呼厨泉等人的幻想。
此刻，他们终于是明白于夫罗为何不敢与刘昭青为敌，为何如此低声下气，处处忍让退避。
因为他真的有能一举灭亡整个南匈奴的力量……
而且那灭亡的危险已然近在眼前，只等他们做出何种抉择。
望着燃烧的黑色火焰，呼厨泉双目失神，身体逐渐瘫软跪到了地上，握紧的拳头也无力松开。
不远处的于夫罗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
——
不久之后，在一处新的营帐当中，里面只有刘昭青与荀彧加上匈奴单于于夫罗。
张郃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入，哪怕是匈奴单于最亲的亲人都不行。
因为里面正在进行着一场至关重要的谈判。
不仅关乎着匈奴的存续，也关乎着刘昭青的索取到底能否成功。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
荀彧微微点头：“那么，我们算是达成共识了。”
“匈奴撤出原上郡等地，只留朔方西北半郡之地，待河套以北的荒漠变为草原便全部撤出河套完全归还朔方。”
“在此期间，我们不会与匈奴为敌，而且会为匈奴人的撤离提供适量帮助。”
“我也会下令凶禽与飞兵等部回撤。”
于夫罗微微颔首。
这已经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当知道刘昭青还拥有檀石槐的力量的时候，于夫罗就清楚自己不可与之为敌，朔方之地已经是必定失去的结果。
在这基础上，于夫罗争取了朔方郡西北半郡之地，已经算不错了。
那地方紧邻黄河，遍布青草，是养马与生活的好地方。
“不过执行起来需要一些时日，我等族人在朔方西北建设与安置也需要考虑不少东西，那地方虽然不错，但紧邻荒漠有不少凶兽出没，要想在那长期生存，必定要建设不少防御的设施。”于夫罗说道。
刘昭青听了后开口：“长期生存？”
“是啊。”于夫罗微微蹙眉，“我们应该已经达成了约定，之前还说大汉守约，昌平侯应该不会反悔吧？”
“我当然不会反悔，这是你们经常做的事情。”刘昭青摇了摇头。
接着说道：“不过刚才单于不是也亲口说了么，我们的约定当中，是‘匈奴人在朔方西北半郡之地暂时安置，待河套以北的荒漠变为草原，便完全撤出，将整个朔方完全归还’，难道仅仅过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单于就忘了？”
于夫罗当然没有忘记，他只是有些疑惑，在他的理解当中，这不就只是刘昭青的妥协么。
以一个不可能达成的条件，来安抚部下与子民，实际上是做出让步，让出朔方半郡之地给他们。
除非……这不可能达成的条件，真的能达成。
“难道……昌平侯能将荒漠变为……草原？”于夫罗愣然片刻后问道。
刘昭青微笑：“我等会提供适量帮助，届时单于便能知道结果了。”
“好了，既然已经达成了约定，那么就立马签署文书吧，虽然这东西并非利剑，但我想单于应该不会毁约，至少不会与我毁约。”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在荀彧的主持下，刘昭青与于夫罗达成了书面协议。
如他所言，这文书本身没有任何约束的力量，哪怕一个孩童都能将其撕开，但真正约束他们的是条约上“昌平侯”这三个字。
“单于未出兵帮张杨等人是正确的决定。”在收起文书之后，刘昭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