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出现了某种谬误,主公并不是最终拥其之人。”田丰轻声说道。
也就是说,韩馥或许只是“走个过场”,这东西最终不可能留在韩馥手中。
“非也,田丰你看,主公手中的‘神物’并没有散发之前那股洪荒宏大之气息,而且……”审配微微偏头看向黄河之上,“那金光还在原处。”
田丰蹙眉,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主公手中并非神物?”
“有这种可能,但是,现在需要关注的却不是这个。”审配摇头说道。
田丰也沉默,而这时候那边的高览此时忽然对着韩馥单膝跪地。
“主公,请将其丢弃!”
“什么?”韩馥看向高览,“你说什么?”
“请将此物丢弃,它会给我等大军带来灾难!”高览开口说道。
“董卓本就放弃追击我等,但如今主公得此神物,董卓若是下定决心,必定会跨河而击我等!”
“这可是神物!高览,你在说何妄言?!”韩馥瞪眼大声呵斥。
“七万之军与一块石头,孰轻孰重请主公明晰!”高览拱手眼神直直看着韩馥,毫无畏惧之色。
“什么石头,这是神物,是我之天命!咳,咳!”韩馥激动之下,胸口之伤让其瞬间歪斜,被旁人赶紧搀着才没有跌倒。
“若真是神物,那主公为何胸口之伤势依然还在?!”高览低头再次相劝。
“请主公不要被此物蒙蔽心神!”
“高览你!你也要学那沮授吗?!”韩馥气得不行,指着高览。
而高览只是低头说道:“末将只希望剩余之将士能安然回家。”
此时,一边的审配这时候也开口说道:“在前不久之河北,神器碎片便由鲜卑人故意流落在外,有借此登天子之位者,然,最终却葬身漠北,连尸骨都未能入土。”
“还望主公明晰。”
张举的例子就在眼前没过去多久,那时候多少人都拿到神器碎片,但敢借此机会登上大宝就张举一人。
结果也不需要过多赘述,审配借这个事情就是想告诉韩馥,就算是神物那也得有留下它的实力,否则只会是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的诅咒。
韩馥能不明白么?或许真不明白,但他不管是不是真清楚这个道理,都绝对不会放弃手中的东西。
不过就在这时,韩馥身周的异象忽然消失,鱼虫也重归于大河。
而河流之上的金色光芒也随之没入河中,消失不见。
韩馥等人又是诧异一阵。
在另一边的不远处的芦苇后。
“力量全部用去开河了,居然只能维持这么点时间么?”刘昭青轻声呢喃,“果然还是太弱了。”
也不知道说的是刘昭青的身躯,还是此刻说这话的灵魂,或者两者皆有。
“洛书怎么不见了?”刘昭青在脑海中问道。
“没了避水之气息,当然就走了。”应龙在意识中回应道。
“而且既然已经知道它为何出现,那么根本就无须担心它不会出现第二次。”
也是。
“我们得再添一把火。”刘昭青说道。
“你还能掌控水流吗?”
“怎么?”
“在他头顶写一个字。”
“什么字?”
“‘天’。”
“你还真是恶趣味。”
“可我看你不也挺乐在其中的么,不然怎么还给他捏了个冕旒?”刘昭青笑道。
应龙淡淡哼了一声:“若不这么做,对岸那些凡人怎会相信?”
说完,它还是用最后一丝力量汇聚在手指中,指向了远处的韩馥。
韩馥头顶旋即慢慢凝结成一个由水珠组成的古朴之字——天。
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那字居然呈现出一股七彩之光芒,甚为梦幻。
做完这一切后,刘昭青闭上了双眼,其发间的白色慢慢褪去,那股冷漠至极的气质也逐渐消褪。
等刘昭青再次睁开双眼时,一旁的赵云张辽也松了口气。
熟悉的主公安全回来了。
而刘昭青看了看手中的避水剑后,注意力便立马放在了对岸。
在你的面前出现了能承天命之人,你会眼睁睁放他走么?
答案显然是——不能。
就在韩馥大军尽数上岸,大河重回奔流之时。
看到金光隐没于黄河,韩馥被其军高呼其名,董卓的神情也从冷意变为了杀意。
她可以接受并不全歼韩馥大军,灭其五万已经是极大战果。
但绝对不能接受韩馥在自己面前承天命。
这不仅是对如今朝廷的践踏,更是对她的莫大讽刺。
“来人,抽调一支队伍,将雒阳周围的洛水渭水等河流的所有大船渡船都调过来。”董卓冷漠地对着身旁之人下令道。
“他手中之神物必定要入我手,而他,也不能活过今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