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意识到这是大军保存下去的最后机会。
而在更远处的董卓等人，见到这一幕后，一时间甚至都忘了该下达进攻指令，好趁着韩馥军发怔之际去袭杀。
“黄河怎么会……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董卓身旁的将领喃喃自语。
“莫非是有什么灾物现世？”
“也无凶兽气息，并非灾物，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我觉得更像是……上天都在帮助韩馥。”
“难道韩馥逃离是天命所归？所以上天甚至要开黄河让他们离开？”
……
种种带着惶恐的不合理猜测瞬间在董卓身边蔓延。
而且比起这些猜测的不合理，黄河出现这种状况本身就更加不合理。
最关键的是，这些猜测董卓还真的要去斟酌考虑。
因为这并不是前汉，或是先秦之时代，怪力乱神的传说是真实存在的。
若是有神兽在遵从某种旨意助韩馥军，那也确实可以说是韩馥天命所归。
那也恰好就证明，她董卓做的事情是上天都难容忍之事。
“究竟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李儒。”董卓开口问道。
陷入震惊的李儒被董卓问起，立马回过神后低头回道：“这个……属下也不知，但，绝对不是什么‘天命所归’，韩馥那人不可能可承天命，这更像是……有某人正在观察着战局，在这时候忽然出手相救。”
“某人？”董卓目光冰冷：“你的意思是，敌人拥有开黄河的能力？”
“难道我的对手不是凡人，是能操控大河的神兽所化吗？”
李儒接不上话，他看向一旁的贾诩。
贾诩这时候拱手作揖恭敬说道：“相国还请保持冷静，李儒说得……确实没有错，这并非什么上天所为，而是有人为之。”
“黄河在此刻分开，而不是在我们毁掉浮桥就开并不是没有原因，韩馥大军此时被我军吃去接近小半，现在还剩八万，所以，他便有了动手的理由。”
董卓微微皱眉：“又是‘他’？你觉得这是刘昭青所为？就算如此的，他为什么要故意等到他之盟友被伤到如此程度才出手？”
“因为这符合刘昭青的利益。”贾诩继续说道。
“早在之前的情报中就知道，河北诸侯中，韩馥等冀州并州派与刘昭青等幽州派向来不对付。”
“反董联盟说是‘联盟’，但实际只是临时搭伙前去林中狩猎的‘猎人’，每个人都想猎到更大的猎物。”
“他不是被你们还有那些腐臣称有大义之人么？怎会做出如此事情？”董卓皱眉问道。
“‘大义’并非‘手软’。”贾诩低头，“若是刘昭青一开始就全力救韩馥，那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而他却不是那等只看眼前之人，其每一步都会考虑未来之影响，能否攫取更大利益，所以其每一次冒险都能坚定执行，而且获得巨大收益。”
沉默间，董卓望向开河之处：“所以，你们要告诉我，刘昭青现在就在河对面，而且拥有开黄河水之能？”
“刘昭青必定在黄河对面……”贾诩低头说道。
后面一句她并没有正面回应，因为她能感受到董卓对此的震惊与愠怒。
那是被刘昭青耍了，像是玩弄于股掌中才有的屈辱感。
从被烧粮库到被突围，再到现在黄河被开来接应刚好被他们杀得只剩八万的韩馥军。
董卓一直在被刘昭青牵着鼻子走的同时，还某种程度上在被他利用。
“既然刘昭青在对面，那么刚好。”董卓冷冷说道：“我倒要看看这黄河能开到什么时候，是他们跑的快，还是我们追杀的快。”
“传我军令，随韩馥军一起进入黄河之内，全力追杀到对岸。”
“不可！”贾诩立马开口。
“嗯？”董卓看向她。
贾诩低头立即解释道：“既然这大概率是刘昭青所为，那么其既然能开黄河，必定就掌握了某种能控黄河水的天赐或是其余能力。”
“而我们这边却没有御水之人，黄河之水汹涌异常，河底也极深且布满危险，若是贸然挺进被刘昭青找准机会，那么只要刘昭青动动手，我们便会与韩馥军一同葬身于大河之中！”
“引黄河水除俩大患，相国，请冷静想一想若是相国自己，会选择怎么做？”
贾诩并没有直言刘昭青一定会这么做，只是希望董卓代入下刘昭青的视角。
而董卓只是浅显代入，如果她是刘昭青，看到一直与自己的作对的韩馥大军和董卓军在黄河底缠斗，那有什么理由不一石二鸟？
甚至要是她是刘昭青，在开河之前，应该就已经在期望董卓大军会追杀入黄河。
一举歼灭董卓十万精锐，那反董还有何难事？
想到此处，董卓竟然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昌平侯刘昭青……”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