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见状便开口问道;“田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我之前听说,昌平侯对张将军略有青睐,似乎很赏识,如果……此次出现变故的话,张将军可以去找找昌平侯。”
田丰说得并不隐晦,甚至可以说是直截了当了。
但张郃闻言后虽然没有愤怒,但也只是平静,她开口说道:“田先生应该是久久未睡疲乏了吧,天快亮了,先生快去休息吧,不然白天还要随大军行进,路途上被马颠簸得可不好受。”
田丰闻言也只好告退,回到了营帐中。
坐到榻上之后,他摇头叹了口气。
倒不怪张郃如此表态,实际上大部分将士都明白韩馥为人以及其能力。
但“忠孝”二字始终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甚至田丰现在还在为韩馥考虑,也是因为作为臣下的“忠”。
张郃,包括高览等人同样是如此。
相反,如果张郃刚才立马点头同意田丰的观点,那才是田丰看错了人。
但,恰恰是这被世人乐于称道的“忠”,却可能最终用性命为代价去添上最后血色的一笔。
——
清早,韩馥与张杨会面之后,两人神态都十分轻松。
可以说昨晚是他们睡得最为安稳的一晚上了。
令两人最担心的就是渡河,其次担忧的便是渡河的第一晚。
他们都明白渡河之凶险,也都明白要是董卓提前埋伏,那等待他们的可就是践踏而来的铁骑了。
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文节兄,此地离雒阳已经不足百里,我们如果快点行军的话,今晚之前便能到了。”张杨对着韩馥说道。
韩馥眼中的高兴无须言表,他甚至都能想到自己入主京城后,坐上皇帝旁边的的位置,看到刘昭青袁绍曹操等人对着他叩拜的场景了。
不过这时候他倒还算理智,开口说道:“强行军的话,虽然能在夜晚之前抵达雒阳,但军中上下也疲乏了,面对雒阳守军可是非常不利。”
张杨想了想点头说道:“这也是,大军现在已经抵达雒阳北部,不急于一天,正常行军,保证粮草能不断供应上才是最关键的。”
“嗯,况且雒阳城墙是出了名的高大,估计我们还要围城数日。”韩馥说道。
“这可不一定,文节兄难道忘了之前雒阳有过凶神之祸了吗?”
“你说的是混沌?”韩馥想了想问道。
“没错。”张杨颔首,“本来董卓带大军就在城外,但凶神混沌的突然出现,直接让雒阳城内外的无数房屋石块与树木皆飞向天空,其中自然就包括城楼与城墙的部分砖石。”
“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雒阳城墙定然不会如从前那般牢固了,我们又带了攻城器械,拿下并不是什么问题。”
张杨说完忽然笑了起来:“而且,说来也很巧妙,那日混沌之祸似乎刘昭青也在现场,他那日就差点被混沌所杀,最终落于别处放弃了回京城去到了昌平,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回雒阳。”
“而如今,我等却是能受到他之祸的遗泽,能代替他完成回雒阳的心愿了。”
韩馥闻言也露出了笑容。
一旁的田丰听了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只要稍微思索便能明白。
如果刘昭青真的想要回雒阳,那么当时以他“托孤之臣“”以及有“高祖之节”,加上先帝亲命九卿的多重身份下,董卓只会待他更好。
别说九卿,甚至三公之位大可能会给他留一位。
别人志不在雒阳而已。
但这些话,田丰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也可能是笑够了,韩馥这时候想起正事,看向田丰正欲开口,随后又转而对着田丰身旁的一位谋臣说道:
“闵纯,这后方粮草之地就由你来把守,虽然大军可能不需要太多日补给就能班师,但这几日.你可也要好好统筹好,一旦出错,我可拿你是问,知道吗?”
被叫到名字的谋臣一开始根本没有想到韩馥会把这差事交给自己,应该交给田丰才对,毕竟这事情确实很重要。
不过他立马神情欣喜,赶紧领命答应,这可是好差事,既不用面对战场前线的危险,也能有相当的自由,甚至还能有相当大的权力。
闵纯也赶忙好言称赞了几句韩馥之英明,这也让韩馥甚是高兴,当场许诺这次战役之后,让他做自己主簿,赏千斤金。
“主公,粮草之事交给不熟悉之人,是不是有些欠妥?”就在这时候,高览对着正在高兴的韩馥说道。
“有何不妥?管粮而已,难道有什么难的么?”韩馥平静问道。
高览看向田丰,田丰微微摇头,而他也就不说了。
确实没什么难的,只要不出现意外,诸如有人绕后烧粮草营地的话。
韩馥张杨的大军行进的相当顺利,在下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