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驯化好好生活,但是却没有去在意蛮夷的狼子野心。
离家尚久,归家之时就算忠犬都会远吠几声,认不得。
更何况异族。
恩威并施才是王道,只“恩”而忘了“威”,久了就会如刘虞这样,不仅被“吠”,傶还被咬了一口肉。
不过这一切都会自今晚起,尽数改变。
汉人之威名也会在刘昭青手上,再次响彻塞北。
远处的漆黑夜下,便是以一大帐为圆心而围在一起的、起码有百五十帐的胡人营地。
在这白狼山山脚的平原上,能有这么多营帐围在一起,而且还有披甲胡卒把守着。
驻留此地的当然不是放牛羊的牧民。
这是胡人的“军营”,营地内睡着的自然也不是“牛羊”,而是一个个准备南下掠汉地的胡人士卒。
“我说,阿兰,我们还要在这待多久啊?”
“这个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大人。”
“唉,咱们这几个部族就这么些人,现在都没后路了。”
“草原儿郎要什么后路?而且鲁昔不是完成了任务了么?”
“任务?你说鲁昔带来那吓得比落水狗还颤抖的汉人?”
“是啊,鲁昔说那汉人是刘虞之子,有了他,我们这几个边缘的部族就能一起加入王庭,取得去拜谒圣灵的资格了,到时候……”
“嘘!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你我之部族虽然关系好,但这其余部族可不一样,不过鲁昔这小子确实有一手,啧啧,说不定将来能成为一方之王……”
营地边缘两个身披皮甲腰别马刀的胡人男子靠在营寨的木桩,互相聊着。
他们半个月前就驻扎在此地,营帐内的大部分人都分别来自不同的小部族,而这些小部族联合在一起的目的,为的就是寻找南下的时机。
“不过说实话,那个刘虞对咱们还挺友善的,不仅什么牛羊之类的购买也是花高价钱,听说在他治下的胡人地位也比想象中的好很多。”阿兰的同伴忽然感叹道。
阿兰听到这话直接眉头一挑,络腮胡都微微动了一下:“你在说什么?他那不过是想我乌桓效忠罢了,汉人把我们看做是野蛮之人,把自己看做是天下唯一的文明人,那刘虞也是如此。”
“而且那刘虞孤傲自大,不会想草原这些年发生的巨大变化,按照鲁昔那小子的话来说,咱们已经今非昔比,是时候去追求更好的东西了。”
“南下的富庶地,不仅适合牛羊啃食,也适合我们居住,只要得到南地,咱们子孙就不用再到处奔波,先祖的愿望在我们这一代就能实现。”
阿兰说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同伴听得也是微微有些激动。
“这一切都是圣灵所赐……”阿兰同伴面向北方,右手放在自己心脏前,闭上双眼认真朝拜行礼。
阿兰也同样如此:“圣灵赐予我北民河川绿草,对汉人降下黄沙兽祸,只要祂护佑着我们,北方草原必定会凝聚在一起,成为一个强大到能横扫四面八方的……”
阿兰轻声呢喃着还没说完的时候,忽然耳朵动了动,呢喃也随之终止。
“怎么了阿兰?”同伴察觉到了阿兰的异样,随即偏头疑惑道。
“有动静……像是,马蹄声?”
“马蹄声?可是咱们的马不是在营地内休息吗?”
“……”阿兰忽然面色大变。
“不好,不是我们的马,是敌袭!”
下一秒,震天的马蹄声就从远处黑暗的林中传来。
敌袭?!
同伴神色大惊:“这个时候,难道是别的部族吗?”
阿兰抬头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位身穿黑红之甲、披着漆黑披风手中拿着一把古朴长剑的男子。
那男子乘着黑马,与其身旁的一位白甲白马和另一位手持月牙戟的将军一齐朝着他们这边踏来!
“是汉人?!!”
见到那些人的装束,阿兰瞬间就认出来了。
“汉人?!怎么可能!这是白狼山,怎么会有汉人骑兵到这来……”
同伴还没有惊讶完,远处的白马就一跃而起,马上之人一枪就将那人胸膛贯穿,然后单手就将其甩到了别处。
阿兰见状立马将手塞入嘴里,那边马上的张辽眼神一凛抬弓就朝着其眉心射去,虽然一箭命中,但在身死之前,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也响彻了军营。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胡人营地立马躁动起来。
“敌袭!有敌袭!”
“哪个部族敢来打我们?!是扶余人吗?!”
……
就算没有这人的口哨声,战马的动静也会惊醒这些胡人。
而刘昭青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敌乱则败。
“擒贼先擒王!随我杀入那最大的营帐中!”
刘昭青大喝一声,随后带着四十骑兵直接就踏过了脆如薄饼的木质栅栏,闯进了营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