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黄巾义士,请救救我们啊……”
宝儿听到男子说出“黄巾”二字,惊讶问道:“你知道‘黄巾’?”
在这一个月,张娇都是带着家中的佣人还有新入伙的周仓等几人,一直在与平原县令合作,在平原县周围进行着大灾后的救灾。
而在平原县以及整个平原郡内,大贤良师之名也与刘昭青之刘公之名一样,传遍了整个郡国。
所以虽然张娇她们现在正在清河郡地界,但紧紧毗邻平原的清河郡吏的人有听说过“大贤良师”也并不奇怪,可这“黄巾”却不一样,在张娇的授意下,黄巾之名也仅在平原县城传播,并没有扩散得太广。
宝儿也知道原因,因为夫人在这一个月说了很多次“此事还没到时候”。
现在这明显不是平原郡之人喊出了黄巾,难道是……她们的计划泄露了?
随后事实证明,这是宝儿多虑了。
“是啊,上月我在鄃(shu)县就捡到过一封书信,交于当地儒生后得知是‘招英书’,里面就有黄巾之名……”
男子简单而激动地说出了自己是如何得知黄巾的,这也让宝儿等人放了心。
而张娇看着他,随后开口问道:“你说你是鄃县人?”
男子立马点头。
“鄃县距离清河郡治所不过百里。”张娇柳眉微皱,“你却为何在这里?”
听到大贤良师如此之问,男子脸上的喜悦渐渐消失,转而代之的就是无比的愤怒,还有无比的无奈。
这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分为两极的情绪却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可见男子压抑情感之强烈。
而后,张娇宝儿与小女和刘辟就知道为何这男子会如此的缘由了。
原来清河郡受灾远比平原郡更为严重,但是官府在灾前不仅没有任何准备,就算是在灾后也是任由百姓饥饿或是染病死去。
而且不仅如此,因为黄河之乱在表面上确实已经过去,那清河郡的太守居然直接奏报冀州州牧,言在自己与当地世家的合作下,大灾已平定。
对郡县外,言此郡县如隔壁平原一样,都大灾已定,而于郡县内,则是胆有敢去官府或是世家门口讨粮者,均赏以杖刑。
刘辟听了男子的控诉也是握起了拳头:“娘的,这清河太守真不是个东西,要是周姐在这,俺们一起定要……”
“要什么?你们俩跟着那县令的二妹学了一番武功,就敢去别郡杀人家太守了是吧?”宝儿看向刘辟,叉腰没好气地问道。
刘辟气势也焉了下去:“可是,宝儿姐,这太守简直是不如豺狼啊。”
这种事情,宝儿当然知道,张娇自然也清楚。
“河北郡县繁多,但是平原县却只有一个。”张娇说道,“如玄德那般的太守,至少在今日,我也没有见过第二个。”
“是啊。”宝儿也点头,感叹道:“更何况黄河之乱的时候,咱们在平原县能活下来了,全靠家主,还有那么多人杰。”
“而且要不是那位玄德县令有功,朝廷封其为相国,也就是相当于一郡太守,平原之地也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张女良也轻声说道。
别的郡县没有爱民的太守,也没有能拯救万民的英雄豪杰,更没有能为百姓散尽家财的豪商。
如家主所言,将亡之朝,地方之混乱难以想象,如这男子所言的清河郡才是常态,而平原在这场大灾中的表现,也不过是一个流星般的异类罢了。
“大贤良师,鄃县还剩千户人家,大半都已染疾,要是还不救,不仅是我之妻儿,整个鄃县都将如这路边白骨一样……”男子神态恳求。
而张娇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身旁也没有任何人在这时候催促夫人,就连刘辟都懂的,这种承诺是不能随便答应的。
“鄃县离平原太远,又是清河郡所属,我们去那地方可能会吃力不讨好,不如再去平原郡北地,那样比较好……”小女轻声说道。
“北地周仓她们倒是已经去了……”宝儿开口道,“不过小娘说的确实没错……我之能力有限,小娘也不能一直制符,我们一日能救治之人也只有不到十位……”
刘辟则是抓了抓头:“别的俺不懂,可是要是鄃县人都死光了,那些县令官爷还有有钱人家不就也只能跑了吗?他们真就不救救百姓?”
张娇看着男子,偏头望着晨曦,便做出了选择。
“时候可能要到了,我们先于河北走一遍。”
“啊?走一遍?夫人你的意思难道是……”
“将我们之名号传遍河北,且……差不多是时候宣扬太平之道义了。”
——
仅仅不到两个时辰后,大贤良师就来到了鄃县,并且当众让姊妹制符水而救顽疾之人。
随后到了中午时候,张娇等人也都没有做停留,继续朝着西边而去。
走过白骨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