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主交代的差事只完成一半,逼迫胡人西进这事儿还一点儿眉目都没有。
“那就这么说定了。火油的事情交给我,我派副将驻守玉门关,随时注意你的动向,除非我确定你受到攻击,我才会出兵,否则我不会动弹,这个规矩你知道的。”苏定方志得意满的走了。
范红后面走出来,小声说:“大帅,您真的认为那些西域人在图谋不轨,他们已经离开了,难道还要返回来不成?”
唐昊点点头,以土地换时间,以土地换空间,这对兵家来说并不稀罕,“我们驻守的北庭、安西对于大唐来说已经很远了,运送一次补给非常困难。胡人去了更远的但罗斯和阿拉木图。”
“顺便还携带走了自己的补足,就是不愿意让我们得到补给。他们纵兵抢掠,差不多算得上是坚壁清野,如果我们去了但罗斯,他们刚好以逸待劳。此消彼长之下,我们想要取得胜利很困难,而且我们人少,去了那里将是一场灾难。”
范红一想了一下,又问:“大帅,难道您的目的就是死守乱石城,到高昌一线不成?”
“没错儿,老范,你以为这时候难受的只有我们吗?我们难受,突厥人也一样的难受。西域土地贫瘠,但罗斯和阿拉木图并不是丰饶土地,现在那一小片地方上聚拢了三五百万人,再加上上千万头牛羊,光是粮食就会让他们头疼。你听说过不转牧场的牧人吗?”
范红大笑了起来:“大帅,他们在收缩,我们也收缩,看谁耗得过谁。一旦毫无可耗,他们就必须做出决断来。到底是西进还是东进,到时候总要有一个结果的。”
此时唐昊不无惋惜的说:“很可惜,我前几年一直把目光盯在南海,对于西域很陌生。如果早几年能在他们中间暗中扶持一股势力,在他们即将做决断的时候率先西征,就由不得他们不西征了。到时候他们往西走,我们就在后面捡便宜。这样多好啊。。。”
唐昊后悔的敲着桌子,有点儿生都水监的气。“李大隐这个蠢货,难道就没有预料到现在的场面儿,早一点做出一些布置吗?”
点将鼓响了,等到手下的将校全部到齐之后,范红就开始按照早就制定好的方略开始布置,今天的工作依然是防守收缩。
再把这个道理讲明白之后,大家也认为防守收缩是一个好办法,如果想要出击,那也该是驼城建立起来以后的事情。
郭孝恪也必须向后撤退,以前没有同属关系的时候,他可以自作主张,现在唐昊既然成了天山道行军总管,自然不会容忍再打自己的小算盘。
郭孝恪的副将满脸的悲愤,在他看来,自己本不撤退到龟兹,去年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会付诸东流,这分明是唐昊在惩罚郭孝恪去年不听劝阻所做出的决定。
但军令以下,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即使这个副将的言语足够挨军棍了,唐昊依然没有生气。这样的蠢家伙不值得大动肝火,也不用脑子想想,占了点空城有什么用?
田园义抱怨郭孝恪战线拉得太长,不得及时跟进,导致安西军的将士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连吃饭问题都无法解决,还提什么西进军略。
军令既然颁布了就要施行。“张庭月,你们的补给已经成了问题,你去军司马那里看看,这一次多领一些辎重,固守龟兹,即可养精蓄锐,等待应付。接下来的相机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