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身子立刻就缩了下去,对着韩辙长揖不起,韩哲轻声说道:“怒脸金甲使者已经给唐昊送了过去,这是一个动手的讯号,你去做准备吧。”
“把最好的战船配给他们,假如说那些人能够拖住岭南水师三天,我就准许他们撤退,韩先生也不必去指挥水师,尽管带着剩下的人去攻岳州,只要拿下岳州,就立刻进行破坏,我要把岳州拆得不剩一间房子。”
韩辙坐在一把虎皮铺成了大矮榻上,听着刘芳调佩军力。那些神奴听到自己需要去和强大岭南水师作战,齐齐地把头转向韩辙,见韩辙微笑着一言不合。
那些神奴低下自己苍白的脸,看都不敢看韩辙一眼。
宣布完作战命令,刘芳便离开了座位,一不小心,一个彩色木球从袖子里掉出来,在青在青石板地上发出一连串的脆响,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很普通的木球儿很圆,上面布满了刀子切过的痕迹,色彩也涂的十分粗糙。一道红、一道蓝、一道黄、一道黑扭曲着就成了一个奇怪的数字,在地上滚动的时候,那个字儿好像会不停地在木桥上游动,甚是好看。
木球最后一个滚到一个憨奴的脚下,憨奴居然蹲起身子,伸开蒲扇大的一只手抓住木球放在鼻子边,闻闻就把头摇来摇去的看。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发现那团色彩在游动,至于为什么不晃动手,而是要摇脑袋。刘芳也挠着脑袋,好像很疑惑。
“韩大先生居然还有这样的雅兴,这个木球是为你的小孙孙或孙女儿准备的?”韩辙回过头来看刘芳,他也十分的疑惑。
“每年这个时候,老奴都会削一个木球,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再过两天是老奴的儿子儿媳丧命的日子,十四年了,老奴已经削了十四,埋了十四个,难得憨奴喜欢,就送给这个孩儿了吧。”
说完话就对韩哲施了一个礼,低着头离开了大厅,背影萧瑟而凄凉。
韩辙看着两个憨奴在玩儿球也没有说话,带着他们便离开了。
赖传锋,站在岳州城上想了很多,也无法把自己军人的天职和破坏逃跑这些很负面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三千弟兄加上一千四百名的浮兵,足以把这小小的岳州城守卫的水泄不通,不要说是一群水贼来攻城,就算是其他精锐的军兵来攻,自己也确定将这座城守上半年不成问题。
好好的一座城不守卫,为什么要拿来糟蹋?
“赖将军,标下已经将滚木垒石,铅汁儿热油都准备完善了,只待贼人到来,我们来给他来个迎头痛击,听说了好几万水贼,不知道他们的脑袋算军功不算?”
“死都不算,只有活的才算。残废的要到扣你们的军饷。”
听到属下度博表功的声音,赖传锋就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啊?那这样的仗如何打?假如说贼人攻上来,你说卑职要不要干死他,您昨天不是都说要把贼人插在木头杠子上,插在湖边儿示威吗?”
“当然是要干死他,但记住了,不要伤病,贼人只要是受伤就必须下死手补刀,速度要快,不能被司马看见,这是大帅特地吩咐下来的。”
临阵限制将的自由发挥,这完全就是取死之道。就算是再愚蠢的主帅也不会给自己将上战场的部下,颁到这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