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李婉清一骨碌起身来，满院子追打着唐昊，嬉笑着，欢乐的笑声充满院子。
闹归闹，但是李婉清，或者说是丈母娘红拂讲述的故事，却引起了唐昊的注意，渐入夜色，他和吴通乔装打扮，去了坊间的一家酒楼。
一看唐将军带着贴身侍卫来，酒楼的杜老板就知道，镇国将军肯定是为正事儿而来，而且将军想知道的事情在别处打听不到。
像招待两名富甲一方的贵客一般，杜老板将二人引向了顶楼自己的单独会客厅。
“将军所说的《般若之舞》舞曲源于波斯。顶级波斯舞姬的舞蹈将军也曾欣赏过，不过这支曲子融汇了人的百般情绪，激烈时如同长剑刺破云霄，舒缓时又同小桥流水。”杜老板说道。
“听说是一名西域歌姬将乐曲再次带入，有些乐坊的舞娘为了留住熟客，便仔细研习，但不是像大厅歌舞，而是在单独的歌舞房中。”唐昊塞了一锭银子后，杜老板才说出了后半段。
一段舞蹈，竟然有如此扰人心智的威力，镇国将军唐昊决心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大人，调查之事应该是户部的之责，咱们没必要把这混摊子往自己身上揽。”回府的路上吴通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难怪，将军府不缺金钱，土地，迎娶的两位主母也都是权贵之人，理应唐昊是安心享福了现在。
“你想想看，能出的起价钱去看歌舞的人肯定不是平常百姓，如果是从这里开始腐蚀，就像一棵树从树干部位开始生蛀虫一样。”唐昊正色道。
从杜老板那里打听完信息后，唐昊和吴通回府，那阵已经是后半夜了。
长乐公主和正儿已经睡了，李婉清的房中还亮着灯，唐昊今晚去了李婉清的屋子。
走过长长的细廊时，唐昊想到刚刚问杜老板：“般若之舞为何要在私人专门布置的屋子里表演，华丽的大厅舞台上不行吗？”
“将军还是阅历少，有种情调叫做独宠于密室，这是一种人间乐事。”指向的是房中之事，但杜老板的语调却很正经。
轻轻的推开屋门，烛灯旁的李婉清看着一本生活话本，一手托着腮，脸色被灯光映的很好看。
想当初第一次见李婉清时，她还是个莽莽撞撞的大姑娘。过门之后经历了种种，眉宇间已经锻炼出人妇的成熟与妩媚。
“娘子这么晚了还不睡，等我？”唐昊把外面的长袍挂在檀木衣架上，向夫人打趣儿道。
李婉清笑而不语，撩了额前的碎发。
稍顿了一会儿，李婉清说：“你真的打算去调查般若之舞？”
“难道我也成为其中一个看客，拜倒在那些舞姬裙下吗？”唐昊凑近李婉清说。
李婉清讪笑道：“那下次你去看的时候，记得叫上我，让我这个主内妇人也开开眼界。”
“都是一些艳俗之事，你一个女人去看不合适，再说也没什么好看的。”唐昊忙不迭地说，“我记得上次娘子说和山阳郡主约好，要去购置新款衣裙，无论多钱买了就是。”
第二天，唐昊收拾的干干净净，去拜访医圣孙大人，那天和杜老板闲聊，听说孙大人亲眼看过般若之舞。
配药之人都有极强的洁癖，何况还是当朝医圣？所以一清早唐昊就沐浴更衣，着装朴素清雅的朝孙大人制药的药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