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美人叹息,脸颊上隐隐浮现几抹悲凉。
“金香此生夙愿便是找到我那长哥,不论生死。”
“若是将军能在军营之中打探到他的消息,金香这孤苦后半生也算有个依仗。”
书桌前的人影,眉头一?,心中颇感诧异。
这个条件似乎出其意料的简单!
狐疑的看向女子一眼,朴将军摸着下颚。
“这般简单?”
女子端起茶盏,呷上一口。
“将军乃是振臂一呼,数万将士为之奔波之人,自然简单一些。”
“但如今战事已起,边塞四座城池尽数沦陷,倘若我要之人就在那些城池之中,将军还觉得简单么?”
座椅上的人影剑眉抖动,脸上的神色颇显凝重。
要在敌将占领的城池中找人,颇有些瞎子摸象之感。
半晌。
低沉的声音传来。
“他叫什么名字。”
“金安,安危的安。”
无虑山下。
厮杀的战场拉开。
嘈杂喧嚣的峡谷中尸身渐渐堆叠起来,踩着血河的士卒,持着刀剑的士卒跨过同伴活着敌人的尸身,劈砍着对方。
整个山谷被分作两个战场,冲锋的骑兵被延寿带领着,向着尉迟敬德一部猛烈攻伐。而在山谷出口之处,便是后进的高句丽步卒和大唐的拦截步卒肉搏。
山谷的中间,满地散落大大小小的石块,殷红的血渍顺着军师表面流淌下来,被压成肉泥的马匹士卒散落在整个石缝之间。
碎骨连着皮肉散落各处,有些尸身被从头到脚压成一张肉饼,乃是躲避不及被巨石碾压而成。亦有些四肢皆成诡异的状态搭连,毫无血色的黏合在肿胀的尸身上,显然是被挤去血水,倒灌进了身躯。还有一些死状更为骇然,眼球红肿暴突,整个躯干变成了透明的大窟窿,压断的内脏留着不知名的花花绿绿液体,恶心至极。
鏖战中的延寿越过骑兵身影,向后瞥上一眼。
眼帘之中,空荡的中间位置一个个沾血的石块嶙峋,仿若人间地狱般突兀的出现在战场上。只见断裂残骸,却不见一个步卒的影子。
暴喝声在下一刻响彻起来。
“传令兵卒何在?”
“敦促那些白痴步卒,向安市城挺进!”
“都他娘的突围了,还管后边的唐兵干什么!”
随后,身后有怯生生的声音接过话茬。
“传令……传令军卒,阵亡!”
听闻此话,延寿原本大骂出口声为之一滞,虎目扫过一眼回话的士卒。
“你去!现在就去将那群拖后腿的白痴,喊过来!”
“告诉他们,想活命,就死命的冲过巨石阵!”
说罢,也不顾身后的迟疑的士卒,转身加入对阵。
此时,两人力战尉迟敬德一人,纵然是这位老将征战疆场经验再过丰富,也抵不过壮年的两人一刀一锤的敲击。
多半之中,这位老将皆是攻少防多,每每有身旁士卒抽空助他攻上一阵,方才能有还手之力。
佩剑唐刀早已不知被打飞在何处,此时尉迟敬德拿着一对双锏,交叉一起死命的招架着。
嘭。
手操着一柄铁锤的惠真朝着尉迟敬德的面门砸来。
呼呼风声压着空气,急剧而下,尉迟敬德头顶的白发随之散乱摇曳。
抬眼之中,黑影如同泰山一般,带出的劲风扑面,隐隐有些窒息的感觉。
面随着威势一击,尉迟敬德不敢托大,猛提一口气,架起双锏硬生生接上一招。
一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