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尸骨虽然已运回咱们大唐,可踏上这片地域,我仍能听到他们当时高呼大唐万岁时的声音。”
先辈已逝,事迹仍然还在传颂。
唐昊听罢这段过往,心中百感交集。
刷。
尉迟敬德拔出腰间佩刀。
寒刃之掌间游走,夕阳余晖中那抹摇摇欲坠的眼红格外刺眼。
捏紧割破的手,横举胸前,任那血渍滴滴滴落泥土,尉迟敬德低沉沙哑的嘶吼在建筑前回荡。
“苍天为证,我尉迟敬德一定让高句丽狗贼血债血偿,否则,死不还乡!”
身旁大将纷纷拔剑割掌,滴血起誓。
唐昊依照照做,扬起带着一抹殷红的青?,剑锋指天。
“诸位大唐男儿们,先辈已逝,但抛洒在这片土地的鲜血不会白留!”
“对着苍天,随着先辈,我唐昊浓重起誓,高句丽之战,不胜不归!”
身后的军阵中,所有骑兵尽数下马,抽出腰间佩刀,割掌起誓。
“苍天在上,骑兵铁蹄所踏之地,尽为唐土!”
“我等定当追随唐将军左右,不忘英勇前辈,再展先辈雄风。”
咚咚。
一面面盾牌砸向个地面,掀起泥土。
烟尘弥漫之中,步卒士卒半跪在地,半抱滴血单掌,起身嘶吼。
“苍天在上,步卒刀斧霍霍,斩尽蛮夷贼子,养我大唐国威!”
“愿追随唐将军身侧,披荆斩棘,再振九州!”
……
苍凉的土地上,铿锵誓言一声盖过一声,震彻山林,冲上云霄。
杀。
杀。
杀。
一声声热血沸腾的嘶嚎响彻在这片苍穹之上。
唐昊手提青?,自高大的石堡一侧,拾级而上。
猩红的大氅披风在风中飞舞翻腾,风撩动着俊朗少年凝重的面颊,吹起发丝,在空中舞动。
吴通举着一个大木桶,程处默拿着一截棍棒紧随其后。
高亢雄浑的声音在整个石堡上,随风荡开。
“既然盖苏文,喜欢征战,杀伐。”
“就让他看看咱们大唐的兵锋,看看咱们被火焰煅烧出来的刀剑是否锋利,看看咱们从风雨中磨砺出来的士卒是否勇武!”
嘭。
青?寒刃砍在滚金大字上。
涂有黄染料的大字应声脱落。
唐昊卷起衣袖接过程处默递来的木棍,用裹着大团麻布的一头蘸上早已腥臭的血迹,缓缓在裸露崭新的石碑上,提上一行猩红大字。
“唐昊破高句丽于此!”
“报!”
“大唐铁骑横扫乌骨城,大王城,快要东进了!”
皇宫之中,报信的斥候尚未入殿,便已嘶吼出声,完全不顾还在殿上翩翩起舞的诸位舞姬。
话音落,半跪在地,如同牛喘般拱手,捏着战报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声乐骤然间停止,尚在起舞的舞姬也惊慌让出一条通道来。
龙座上原本半抱美人的魁梧身形,陡然一震,放在嘴边的葡萄应声掉落。
“什么!”
惊惧的嘶吼脱口而出,盖苏文‘腾’的一声站立起来,眼眸之中皆是惊骇之色。
阔步越下石阶,望着跪在地上的士卒,带着一抹不可置信。
“何事,细说。”
高举的手上拖着的战报,此时仿佛成了一张能判人生死的账簿,就连权倾天下的盖苏文在伸手的一刹那也缩了回去。
通禀的士卒额上冷汗涔涔,望着近在咫尺的黑色皂靴,嘶哑声音中带着战栗。
“大王城,乌骨城竟乎在一天之中被连续攻破。”
“那……那安庆城,也在……前两日被攻破。”
踏踏。
恍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传入耳畔,盖苏文禁不住向后连退两步,面色苍白,身形隐隐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