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的水域有道闸门,开着的!”
“但投下油脂,若被发现,指不定会关闸。”
唐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心头也怦然一动。
森严的大王城竟是对水源管理也这般严谨,看来先前自己强制猛攻的指令还是得到了些情报,派上了些用场。
尉迟敬德从另一侧拧眉走来,拱手抱拳,难得的小声一回。
“唐将军,如此严防的水域,加之木东蛟那老家伙从未离开城头,恐怕此次火攻大计,要黄了。”
“不若咱们利用炮弹,强势攻城,尚为稳妥。”
摆手否决尉迟敬德的建议,唐昊撑着扶手缓缓站了起来。
城墙上映出的那抹殷红格外刺眼,那是用唐人的鲜血浇灌出的血墙,唐昊的拳头凭空攥紧,捶打在声前的横栏上。
那张俊朗的脸庞上浮起一抹寒意,明亮的双眸之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死去的将士们,不能这般白死,他们为探清河流情况付出了生命,咱们就不能让这等重要的线索白白浪费。”
“计划不变,炮火掩护,扰乱城头士卒视线,油必须要放,这城还是要烧!”
言罢,唐昊缓缓转过头颅,看向沉默不语的尉迟敬德一眼。
“大王城不比其他,城坚水深,易守难攻。”
“纵然是这炮火摧毁,也纵然对巨石垒砌,黏土加持的城墙没有多大效用!”
“要是仅凭着十万大军强硬撼动,人员损耗,你可曾想过?”
轻微叹息声中,唐昊负手而立。
“小不忍则乱大谋,尉迟将军,死去的那些弟兄们,我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尉迟敬德艰涩的咽下口水,面色轻微舒缓,拱手揖礼。
“唐将军说的即是,是末将高估了炮火的威力。”
大氅拂动,话语震彻三军。
“上投石车!”
攻城令下。
五十匹辕马拉着镶有木轮的投石车,在吱吱呀呀的转动声中,缓缓来到大唐军阵前面。
脚力们从辕车上卸下一个个木箱,溜圆的炮弹被摆上木勺,粗大的木杆在十几个大汉的拉扯下弯曲,抖动。
督战的骑兵手持这令旗在投石车前穿梭,高色红嘶吼起来。
“唐将军有令,准备攻城!”
一排排器械固定在关阔的原野上被拉扯的震颤出声,成排的士卒整齐的传递着炮弹,一个个安置在木勺之中。
校尉握着刀柄穿行在队伍之中怒喝出声。
“校准角度!”
投石手们走上车前,开始拨拉这方位。
一座座投石车在这噶声中缓慢的对准了前方的城郭。
烈阳之中,有风吹来。
金色燥热的阳光下炙烤着大地,猩红的披风在风中鼓荡向前。
乌黑的战马从军阵之中缓缓走出,身着银甲的唐昊跨立马头,微眯着眼。
青?宝剑从刀鞘中缓缓拔出,在阳光之中闪耀着摄人的寒光。
“给你们一个时辰!”
“如不投降,整个城池将会变成汪洋火海。”
身着黑色铠甲的木东蛟,握紧腰刀,望着拉开阵仗乌泱泱的军队,面色肃然。
“真正的战争此时才算打响!”
“勇士们,方才的一战中,你们战胜了恐惧,这一战将会直面死亡。”
“我希望城头的各位见证打破唐昊不败的神话,见证这座坚固的堡垒在天地威能的炮火面前浴血重生。”
按下刀柄的人影穿行在神色冷峻的众人队列,方才胜利的喜悦,早已被此时空气之中的那股肃杀淹没。
豪迈的语调回响城头,安抚着一颗颗不安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