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处默为此也鬼子啊甲板上祈求了好几天，生怕此番出师未捷身先死。
果然这个恐吓极为好使，程处默立刻停止了夸张的动作，和那粗声嘶吼，只是脸上的兴奋劲头一点儿不见消。赶忙拉着迷迷糊糊揉眼的唐昊走到船舷，指着那后方。
“唐兄快看！仙山。”
“长生不老的仙山呐！”
顺着称吹膜所指方向，唐昊抬眼遥望。
天边隐隐约约出现一座秀美山峰，云雾缭绕，期间金光淡淡，神秘之中带着一抹佛家的庄严，真的如同世人心中线人居住的仙山一半。
“嗨呀！果真是蓬莱仙山！”
“这不是始皇帝究其一生，想要寻找的长生之地嘛！”
“发了！咱们发了！这辈子能见到这样的仙山，不枉此生呐！”
小战船上的人们兴奋的嘶吼声一阵接着一阵，有些虔诚的士卒，已然放下兵戈，跪拜起来。
唐昊坐镇在四层主战船上，仔细凝视着眼前的山峰，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那见过，可一时半会儿又记不起来。
此番一路北行，才堪堪几日，莫说到达登州之地，就是连一半的路程也未必能走到。
这辽阔的海面上又怎会有如此秀丽的山峰？
更何况熟知地理的唐昊也清楚的知道，这一路的海域中并未有海岛的出现，要说东瀛，方向似乎也不正呐！
时续建，唐昊猛然间想到一个成语，心中不仅猛然一惊。
海市蜃楼！
缭绕的水雾烟云仿佛随着船只的前行，渐渐散去。
天地也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幕布，映照出山峰的模样逐渐清晰。
山巅处的屋瓦楼阁，密林阔地间的黄铜大钟，甚至于还能看清两只翱翔的苍鹰，振翅长空。
“天呐！这就是仙山呐！”
“瞧那屋舍，定然是仙人所居！”
身旁的声音喃喃自语，那双眸子之中全然满是向往和艳羡。
有手臂拉住了唐昊臂膀，摇了摇。
“唐兄，你可真是咱们大唐的福星！初次入海都能见到这蓬莱仙山，若是咱们再有缘些，想必也会同这仙人一般长生不老！”
听罢身旁万分垂涎的声音，唐昊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虽然看起来真是无比，恍如就在不远处等着船只的到来，可唐昊仍是一眼看出其中的不同。
那山巅寺院似是也随着水气波动缓缓荡漾，颇有一种雾中看花的景象。
更为奇特的便在于，随着时间的推移，行船的前行，那蓬莱仙山却节节退后，反而不如最先开始那般清晰。
“这乃是海市蜃楼，都是海面假象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海面上的风似乎大了一些，撩动起众人的发丝，吹得甲衣轻微沙沙作响，犹如桑蚕啃食着树叶。
腥咸的海风带着凉意，微微吹醒吴通和程处默。
两人扭头看着这个面色平静的男子，狐疑起来。
“这便是海市蜃楼？难不成这仙山也并不在前方？”
余光左右瞥向身侧两旁好奇的人，唐昊心头叹息一口。
有时候，给这些前世的文盲解释起东西来，着实费劲！
一切都要从根源上说起，完全体会不到一点即通的默契。
“这海市蜃楼乃是雾气所化，将遥遥千里的事物投映在眼前的雾布上……。”
话音未落，平静的海面上已然泛起丝丝波澜，似有似无的呜咽声在风中弥漫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