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在身后的右手,有节奏的敲打在掺和一起的左手手背上,宁静的空气中除了缓行的沙沙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过上片刻,一声轻笑自李恪嘴中传来。
“到底是在虏疮之灾中吃了亏,此时学的聪明起来。”
话语之间,李恪停了下来,顺着苍穹洒下的温暖阳光,转身向着身后的湖水望了过去。
风略过湖面,波光粼粼,水天一色,风景独好。
“大鱼虽然跑了,可它终究还在孤庄园的这片湖水之中。”
“李泰啊李泰,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牌,与这唐家密不可分,既能得到最新的火器进展,又能同唐昊扯上关系。”
“如若不然,甚至可能拿着唐昊那未降世的孩儿,和唐昊有了谈判的筹码。”
听闻此话,侍卫身躯大震,面上闪过一抹惊诧之色。
“不会吧!这长乐公主乃是魏王的亲妹妹呐!”
“那唐昊的孩子,不是要唤他一声……”
李恪的面颊上闪过一抹寒意,双眸之中散发着一抹渗人骨髓的冰冷目光。
“古往今来,哪一个君王不是踩踏这鲜血,才能执掌这天下利剑?”
“就连闯下千秋基业的始皇,手下的孩儿胡亥,不也是手刃兄妹,逼死扶苏的主吗?”
沉稳的脚步跨出一步,抬首眺望着广阔湖面,手臂微扬,环指四周。
“广阔的湖面孕育出尺长的鱼虾,可大唐的疆土如今北境扩充,西北陡增,已然汇成一片汪洋,这样的广袤的大地,又怎会孕育不出几个野心勃勃的人来?”
“早在吐蕃王子遇刺一事后,孤私下纠察,恰恰魏王手下的一批护卫曾神秘消息。青州一行,魏王更是对那个打入死牢的表亲,不闻不顾。”
“如今掌握这威慑三军的利器,倘若也掌控在魏王手中,依你猜测,他,会如何做?”
侍卫听得心惊肉跳,一字一句之中,似乎魏王的计划,昭然若揭。
想到这惊世骇俗的力量被魏王掌控,只怕又会在皇城之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来!
“那我们……该如何做?”
“不……不去阻止吗?”
看向远处的双眼微微眯起,李恪的神色变得冷峻起来。
“慌什么!有反贼,就有功臣,也就有咱们的用武之地。”
历经数月,终是在三月初,西征的军队,受到唐王的诏令,拔营回京。
这一日,锣鼓喧天的炸响回荡在唐昊的耳畔,经久不息。
以至于唐昊在傍晚时分回到府邸之时,依然觉得耳中轰鸣,嘈杂不止。
数月未见,两位美娇娘格外想念,看着毫发无伤的唐昊再次站在唐府门口,长乐公主萦绕在眼眶中的泪珠止不住的流淌。
“当初简简单单的一句,要去西征,匆匆忙忙便走了。”
“你这狠心的人,可曾给咱们未降世的孩儿告别?”
倚在怀中的人儿,扬起脸颊泪汪汪的看起这个汉子。
唐昊抚摸上长乐公主娇嫩的脸颊,拭去脸蛋上的晶莹,嘿嘿讪笑。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影响到腹中孩儿嘛。”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立在嘛!”
李婉清狠狠瞪上一眼,那展开臂膀,展示自己并未受伤的人影,气冲冲的说道。
“哼!”
“去到那蛮荒之地,也不知来封家书,你可曾想到唐府之中还有两人日日担心的娘子?”
没好气瞪上那个又要解释的人影一眼,气冲冲的喝道。
“行了!过来卸甲!”
钻在怀中的身影缓缓起身,眼角还挂着晶莹泪花,嘴上却催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