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近前,斥候飞身下马。
“西北战报!”
熟练的半跪在地,将怀中的竹筒掏了出来,举起双手,高高托起。
上百道目光紧紧盯着那竹筒,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进入不了心扉。
不待唐王召唤,荣公公已然飞奔去了台阶下,将竹筒攥在手中。
破开火漆,掀开竹盖,抖出一张牛皮纸卷。
捏着纸卷的手微微颤抖,荣公公清清嗓门,尖细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殿门口缓缓升起。
“一月二十三日,唐军抵达木昆部族,三军集合,屠戮子民三千余人,一万木昆士卒民兵归降……”
“二月五日,行军总管唐昊率骑兵五万余人,与万名木昆降卒,征伐木杨城……”
“三个时辰中,木杨城宣告攻破,擒获虎师首领涂俞大将……”
“……三日屠城,木杨城废墟一片,臣服子民四千余人,两万虎师士卒尽数被屠……”
听到此处,各个武将面色微变。
屠城这种事迹,确实很久就未发生,而唐昊却似乎对此毫不芥蒂。
虽是并未置身在这样的场面之中,但武将们依然能从这四千余人的数字上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息。
“这唐昊未免有些过于偏激吧?这样的手段,却是让人害怕……”
终是有人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但心中对这个手段狠厉的唐将,表示不满。
文臣听到这番战报,毫不收敛的表现了不认可。
房玄龄皱起的川字眉头,似是嵌在额头一般,望向面上凝重的杜如晦一眼。
“这唐昊小小年纪,如此狠辣,狠辣的让人有些可怕呐!”
杜如晦紧抿的嘴唇缓缓展开,吐出了自己的心声。
“是啊!这等凶狠的戾气,只怕更会引得突厥人的不满,收服起来,只怕难上加难。”
话音落下之时,出人意料的结果从荣公公嘴中念了出来。
“二月十五日,唐昊以降卒打头,与十万西突厥大军展开厮杀,炮轰西突厥之时,穷追猛打,俘获天祥可汗。”
“二月底,西突厥两支残余部族归降,唐昊杀掉天祥可汗,另立新王,并于当天宣告西突厥各部臣服。”
话音刚落,在场的各位朝臣一片哗然。
高士廉瞪着一双清明的眼睛,看向身旁的李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卫国公,你这女婿是神人吧?”
“不入金牙山牙帐,也能将这西突厥各部收拾的服服帖帖?”
“就算这天祥可汗已死,岂不是正中了那些各自用兵自重的部族首领?为何他们却没有任何反抗之意,乖乖投降?”
李靖的面容上也有着同样的疑惑,西突厥的各族的状况早已知晓,内部纷争不断。
可偏偏这么好的乱世时机,却无一人敢脱离掌控,自立为王。
沉思片刻,李靖缓缓摇头。
“要知道其中的缘由只怕是只有亲自问问昊儿了!”
长孙无忌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激动神色,看着身旁房玄龄,杜如晦两人,哈哈一笑。
“看吧!这屠城屠族看来只是警示警戒,并非唐昊肆意之举。”
“嗨!想想这西域之地,遥遥千里,就算这大军奔袭而去,至少也要耗上大半月的时辰。尤其是各部落之间,更是相距甚远,竟能在短短的一月之中,平定十姓部族,当真匪夷所思。”
说罢,长孙无忌缓走几步,望着台阶下的荣公公,追问道。
“公公,这战报之中,并未提及伤亡一词吗?”
战事伤亡!
这乃是衡量战事是否完美的一个重要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