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记载,岁比不登,仓禀空虚,百姓饥馑,流离道路,疾疫死者以万数,人至相食,惨烈如斯。
虽是并未亲身经历,可这短短几句话,却如同历历在目,骇人听闻。
整个朝堂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思索着解决的措施。
有老臣跨出人群,立于殿上,提醒道。
“陛下,唐昊能治好长乐公主顽疾,可见其必有不凡的医药学识,何不召见唐昊一试?”
毕竟这些从皇城派遣出去的医者,就诊治技艺而言,在大唐之中也算名列前茅,除了当今药王孙思邈,怕是罕逢敌手。
唐昊的针灸之术,就连孙思邈也赞叹不已,或许有些奇招!
经此一提,有老臣附和起来。
“陛下!”
“定北侯在针灸上的造诣,放眼整个大唐,无人能及!”
“或许还真有些办法,对付这等顽疾!恳请陛下召见唐昊,就算是尝试,也可多一分希望。”
听罢这些人力谏,大嗓门的尉迟敬德有些不乐意了。
每每困难当前,这些不甚活跃的老臣,总是拉上唐昊作为挡箭牌。
更何况此次的病疫,明显不同往昔!
这不是明摆着将唐昊向火坑之中推嘛!
尉迟敬德冷哼一声,虎目瞪了这几人一眼,吵嚷起来。
“哼!说来容易!”
“试?如何试?”
“现如今连这些病症为何物尚且不明,就让国之栋梁前去冒险?”
“万一有个意外,可是会死人的!你们可能担待得起?”
话语说的直白,可也有几分道理。
毕竟唐昊对于大唐而言,从农桑到军营,作用重大。
失去此人,不亚于折损十万雄兵。
病魔的危险,谁都清楚,长孙无忌更是对这位贤侄,疼爱有加。
听闻两人的话语,脸色一沉。
“唐昊乃是大唐新星,举足轻重的人物。”
“此番造船,酒楼,还有老夫曾听说最近研习一些御寒的衣衫,可谓繁忙不堪。”
“加之长乐公主有了身孕,内内外外可都需要唐昊安顿,就这般派遣唐昊前去,怎能让人安心?”
听闻长孙无忌的说道,方才那两进谏的老臣,面上颇为颇为尴尬,但脸上的焦急更添几分。
“可……可现在能怎么办?”
“难不成咱们就这样干等着,等着药王的下落?”
一句话语顿时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宁静的朝堂上也越来越多的人目光望向高高在上的唐王,等待着唐王发落。
揉揉额角,一抹焦躁映满唐王脸庞。
“容朕想想吧!”
踏踏踏。
匆忙的脚步声自殿外响起。
抬眼之间,一金吾卫兵卒大步跨入殿中,半跪在地。
“陛下,今日城外不断有北方民众入城,说是要在皇城求医诊治。”
“多数人脸捂丝帕,行踪鬼祟,是否严查?”
听闻此话,全朝上下为之一震。
这北境的瘟疫的消息堪堪传来,便有北方子民涌入皇城,这也太过蹊跷!
若是所料不错,多半应是那些事先潜逃出北云城的人!
唐王眼中神色一凛,要真是这些从北云城逃出的子民涌入皇城,按照医官表述的侵入速度,这长安可就不太平了!
“除了行踪鬼祟之外,可曾发现这些子民其他异常?”
跪地的金吾卫回忆片刻,如实禀告道。
“这些人大半咳嗽不止,身子骨弱,除了脸庞上有些红斑点外,似乎就与普通风寒别无二样。”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有了这医官的来信,众位朝臣们早已经知晓,这乃是染上病魔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