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看着坐上的唐王,沉思片刻。
“陛下。”
“建造战舰,制造大船,乃是需要源源不断的投入。”
“依臣之见,眼下重在修生养息,尚无财力支撑,怕是很难进行到底。”
言语谨慎,杜如晦在言语之中,不时抬头看上一眼唐王,生怕会刺激到这位曾经一心支撑唐昊的英主。
一番话语说出,唐王坐在龙座上心情自然不悦。
如今的这幅状况也着实超乎他的预料,唐昊此去扬州近三个月时辰,造船可谓一点影也没有。
不是唐昊偷懒耍滑,而是据那些探子来报,唐昊的所谓着实是在为造船一事忙乎。
可仅凭着一己之力,却是难以成事!
事实如此,唐王也不好发火,额头上的几道皱纹一深,闷在那里,一言不发。
房玄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唐王,鼓着一口气,上前谏言。
“陛下,马上便到秋收之时,到时国富民丰,粮食盈仓,乃是一件大好喜事。”
“不若明年之时,扩建道路,改制运输,为来年做好准备。”
“相信这两三年的改制革新,定能让子民们广收米粟,安居乐业。”
耕犁更新,曲辕犁普及,房玄龄说这番话时底气十足。
唐王听得出来,房玄龄这是为自己想好了,下一波财帛投入的方向。
民间的收益,可谓立竿见影,当年便能看见成效。
可这造船大计,可能称之为一笔投资,时间长,风险大,盈亏尚且不明。
唐王余光之中斜瞥一眼殿下的武将,各个皱眉沉思,似是并不打算挺身而出,为造船之事说情。
想来也是合情合理,唐昊可算是长安城中,手段通天的人物。
近三个月时间,造船仍是毫无起色。
唐昊这等人都颇有些无能为力之感,何谈没他们这些人呢?
收回目光,唐王揉揉额头,倍感头疼,缓缓挥手,道。
“唐昊这小子在密函之中,简言造船有些眉目,并未详谈。”
“郑国公已将朕的话语带到,想必这小子到了朝堂,咱们一问便知了。”
三月未见,唐昊的变化着实有些惊人。
俊朗的少年清瘦些许,在皇城整日呆在府中养的白皙的脸庞,此刻也有些泛起小麦颜色。
唐王坐在龙椅上,看着唐昊行礼,颇有些讶色。
“好小子,瘦了些许啊!”
众臣听得出来,短短几行话语,说的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听出了言语之中的那抹心疼,唐昊直起身来,昂首挺胸。
“身为大唐臣子,定有使命为国之振兴而奔波,何谈辛苦。”
一句话语,足以让许多站在殿中的许多老臣汗颜。
有几个老臣不由自主的摸起自己隆起的肚腩,垂首缩脖,生怕会与自己比较。
这般说道下来,倒是让唐王有些为难,一时间不知这关于造船的事情该如何问起。
唐昊却是浑不在意,在殿中踱上两步,道。
“殿堂之中,应该有不少朝臣反对组建商船,战舰。”
“认为此事乃是劳民伤财之举,且对于征战陆上诸国而言,一无是处。”
话语停顿,扫视一眼众多朝臣脸上的一抹惊诧,唐昊收回目光,继续说道。
“不错!众所周知,航船离不开波光粼粼的水面,也无法在潺潺溪流中行驶,更无法在坚硬的地面飞奔。”
“可咱们所在的世界,不仅仅是周围诸国。”
唐昊的目光之中,恍如塞进了这星光闪闪的银河,变的宽敞浩大。
“陛下,新罗,百济弹丸之国。论其领域,不过咱们一州之地。论其才华,不及高句丽盖文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