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建设,民意民生,外藩接待,大大小小的事务,蜂拥而至。
日理万机的唐王,自然也顾忌不了皇室家事,无形之中对皇子,公主无暇提及,更谈不上去关爱,去照拂。
此番长乐公主抱恙这么久,自己这个做付父亲的竟然直到此时,才堪堪知道这事。
想到此处,唐王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轻声道。
“质儿啊!为父对不起你。”
说罢,唐王的脚步是在无形之中又快上一分。
身后的李靖听闻这自责的声音,抬起了眼帘,目光聚集在咫尺间急行的身影上。
敢问天下为人父母者,谁又不希望儿女健康平安呢!
即使是这高高在上的国君,回到寝宫也还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
同为人父的李靖,自然知道唐王的愧疚。
但国事家事,顾得上这头,必然顾不上那头。
开创盛世的唐王便是很好的例子。
想到这里,李靖安慰道。
“陛下也不必自责。”
“公主之所以不愿惊扰陛下,也是因为看重国事,不愿陛下分心。有就这份为民着想的心性,着实是大唐之福。”
“此番,冬春交际,温差回落甚大,想必公主殿下只是偶染风寒,并无大碍。”
略微停顿之余,李靖道。
“若是有用得着老臣的地方,还请陛下不要顾及,尽管吩咐便是。”
之所以李靖会说出这番话,乃是因为此前碳钢曾两度提起到自己李府家事的问题。
对于这样一个细致入微的唐王,李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室之中出些差池呢?
一向沉默少言的李靖,破天荒的说出这番话,倒是让唐王在微微吃惊之余,心头的那股焦躁缓下不少。
凤阳阁。
素雅的寝宫中收拾的格外整洁,轻纱素幔中,长乐公主静静的裹在锦绣罗被里。
绝美的面容上有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点点细汗,看上去虚弱不堪。
床榻前,宫女愁眉不展,紧紧的盯着把脉的御医,心中焦急万分。
约莫一炷香时辰,御医缓缓抽出手,合上轻纱。
御医面色一舒,拱手道。
“并无大碍。”
“公主殿下只是心中郁结未了,加之进食较少,致使身子骨虚弱,所致的晕厥。”
话音刚落,唐王和李靖行色匆匆的赶到了殿外。
按理来讲,拜见公主需要提前提前循礼禀告。
历经这般没有提前禀告,只能站在大殿外等候消息。
唐王阔步跨进殿门,匆匆向着殿内走去。
“如何?”
尚未到寝宫内,唐王便透过屏风冲着里边的朦胧身影问道。
两个尚在私语中的御医和宫女闻言,身形一震,连忙垂首揖礼。
“见过陛下。”
唐王随意摆摆手,道。
“怎样?”
御医微蹙眉头道。
“公主之疾,实则并无大碍。”
“主要在于疏通心中心中郁结之气,如若不然,定会日渐消沉。”
“只怕是这段时日心忧过度,才致使没多少胃口,身子骨虚弱才会晕倒。”
听罢御医的话语,唐王也能大致明白他的意思。
长乐公主本身便是有心结郁气,得唐昊妙手才得以康复。
如今这般和上次颇为相似,若是再犯起这心郁之结,只怕会拖垮了身子。
闻言,唐王眉头微蹙,看着床榻上虚弱的人影,面显疼爱之色,叹道。
“哎,观音婢离世,对着孩子影响太大了。”
一旁的宫女听闻唐王这言语,目光不由得瞥向屏风的案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