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女瞪大了眼,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儿,扭头说道。
“婉儿呐,你可不能任性行事!”
“这北征之事,太过凶险,而且一路都要在这马背上度过。”
“你也打过不少胜仗,可都是在攻城守城之间的战事,对于这草原上的战事可是毫无经验。”
说罢,红拂女微?秀眉,拉扯了下李婉清的袖口,道。
“婉儿,可不许胡闹啊。”
李婉清板着个脸,瞥了眼李靖,道。
“大唐危难,我等军士挺身而出有何不可?”
“没有经验正是我的薄弱之处,此番我也正好学习学习。”
坐在对面的李靖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几下,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父亲知道你心中所想,但眼下这战事不是闹着玩的。”
“兵力悬殊暂且不议,甚至会遇到西突厥驰援。”
“你不是唐昊,没有他那般丰富的骑兵经验,更何况,这草原上的战场和攻守城池的打法,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里,李靖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也不觉间夹杂一抹疼爱,道。
“你若是去了,只会扰乱唐昊的计划,甚至于成为累赘。”
虽然李靖性子执拗,但这战事毕竟不是儿戏,是会死人的。
听闻这和善不少的语气,李婉清也猜得出来,父亲的火气小了不少。
听闻到此战的凶险,李婉清不觉间心头一紧,心中为唐昊担忧起来。
“父亲,此战若真如此,我更不能坐视不理,这一战,我必须去!”
“啪”
李靖一摔手中竹筷,脸上怒意腾起,喝道。
“胡闹!”
红拂女脸上眉头紧锁,扯了一把李靖,道。
“有事好好说嘛,发什么火呢?”
反观那李婉清却直愣愣的坐在对面,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李婉清吸吸鼻子,带着哭腔道。
“我再细思过,或许和离是对他最好的归宿。”
“在这之前,这次出征怕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机会了。”
“唐昊对我有救命之恩,父亲,女儿恳求你,就让女儿去吧。”
对面的两人同时一怔,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女儿,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良久,李靖捡起那桌上的竹筷,平静的说道。
“要是真要去,用完膳食,你便向唐王请命吧。”
“为父,今后便不再参与战事了。”
侯爵府。
火铳的使用并不复杂。
关键在于火药的填充和子弹的放置。
至于精度,唐昊并未多大要求。
这火铳喷射而出的子窠,碎石,本就是一大片,只要方向没有多大偏差便可。
待教授完吴通,子爵府迎来了一对不速之客。
长孙无忌和长孙冲。
北屋中。
长孙无忌看着给自己倒茶的唐昊,顿时板起了脸,道。
“唐昊啊!老夫的贤侄啊!”
“你怎么能这么冒失呢!”
“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你怎么能这般匆忙的应承下来呢!”
说话间,长孙无忌那张愁苦的脸上,那一道道皱纹似乎又深了一些。
可以看得出来,长孙无忌对于唐昊作为北征主帅一事,甚是反对。
长孙皇后殡天,自己的侄儿李承乾被流放黔州,身边的亲属一个个的相继离开。
让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心痛不已,已然再也经受不了这种分离的痛楚。
当然,虽然私心部分占了大半,但长孙无忌更是想保住这位大唐英才,为大唐留一线实力。
唐昊放下茶壶,缓缓扶上那清瘦的手臂,笑道。
“长孙大人,你先别生气,容我细细道来。”
长孙无忌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唐昊,没好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