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臣服,缔造一个匹敌大秦帝国的王朝才是这位唐王一生的夙愿。
在座的主将心中也很清楚。
若是过去的时候,程处默,苏庆节武艺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
但此二人在大团战中,并无任何经验,要号众数万,这份能力担当还是有所欠妥的。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
柴绍捋捋胡须看向唐昊,笑盈盈的说道。
“个人武力无可挑剔,兵法韬略足以和老将相提并论,唐将军,大唐的未来你要多考虑考虑才是了。”
这番夸赞甚是直白,就连唐昊也不好意思的拱拱手道。
“将军谬赞了。”
一干老将也心知肚明,乃是唐昊的谦辞。
但凭心而论,放弃军功,率先支援危难中的大唐十数万将士,就单凭这样的大局观,也足以成为坐镇一方的优秀将领了。
李靖微微挥手,打断了渐起的嘈杂,朗声道。
“东突厥已灭,这数万将士本就是长安驻军,自然没有再留北境的必要。”
“更何况这次咱们大唐艰辛鏖战,兵力也需要几年休养,还是趁早些回长安的好。”
“此番,北境战报我已命快马传入长安,各部都休整休整,准备返回长安吧。”
长安城。
太极殿。
虽是北境战火连绵,然而早朝依然没有间断过。
然而连续两日,北境并没有消息传来,这无疑等于让众人心中都压着一块巨石。
高坐龙椅上的唐王,怔怔看着殿外的天空,耳畔传来房玄龄禀报领州水利的声音。
回禀完毕,唐王却仍不动声色,实则神游物外,心飞北境。
德阳。
大唐北境的国门,兵力悬殊的大唐正与那突厥大军对峙。
倘若突厥大军强势攻城,李靖拱让德阳,退守出去,倒也还罢。
若是李靖彻底战败,突厥大军可是要长驱直入,到时候整个河东道,甚至是关中一些地区都会沦陷进去。
到那个时候,这皇城长安,可就岌岌可危了!
这样的结果,可是谁都承受不了的。
“陛下?”
房玄龄轻声呼唤一声,坐上的唐王却依然若有所思,并未回应。
殿中一干老臣又何尝不是这般心态。
大战已开,人心惶惶。
对于此次,更可谓凶险无比。
众人心中都明白,李靖除了据守城池,基本上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然而事与愿违,传来的战报中,那狡猾的颉利可汗深知攻城战,易守难攻,放弃了攻城,以攻打大同为要挟,逼着李靖与他正面交锋。
这则战报无疑使原本就没有优势的战事,急剧恶化。
整个朝堂上,更是阴云遍布,愁容满面。
兵部的这几位大臣,于这几日频频入了那御书房,和陛下一起商讨起了兵败后如何调兵应对这股突厥猛兽。
每每讨论起来,便是到了深夜方才散去。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大唐若真是丢了半壁江山,不止是那些被入侵地域的百姓会流离失所。
就连他们这些老臣,也定然会遭受到蛮夷族人的肆意屠杀。
想起这些,朝中的文武百官只觉后脊发凉,心中发寒。
一股无形的阴云早已在大殿中散开。
李绩也这几日也并未怎么合眼,看着殿上消瘦些许的唐王,轻挪脚步,问道。
“申国公,德阳那边,可有消息传回?”
高士廉扭头看了眼李绩那张憔悴的脸庞,轻叹一声,略微的摇了摇头。
这边的窃窃私语,声音极小,但那德阳二字,似是触动唐王的某根神经,缓缓的收神,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