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至极,公主殿下和长孙皇后琴术早已在宫中是数一数二的,他竟然在两位音乐大家面前班门弄斧,可笑之极!愚蠢之极。”
唐王对自己女儿的琴艺信心满满,面对唐昊这举动,面色不悦,沉声道。
“唐昊,质儿是朕的爱女,这芳辰你怎能如此敷衍!”
就在此时,长乐公主却道。
“父皇,我还从未看到过唐公子抚琴,倒是想听一听。”
唐王见长乐公主为唐昊说情,便压住了火气。
长乐公主命人拿来蒲团案几,将琴放于唐昊面前。
唐昊坐在蒲团上,将琴摆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十指轻扶琴弦,刹那间一股柔和怡然的气息萦绕心头,唐昊缓缓闭上眼,十指间传来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感觉仿佛是阔别十年的旧友一般。
十指轻拨,轻拢慢捻抹复挑,空灵的琴曲如游丝一般回旋在大殿之中,渺渺虚音,嘈嘈实音交相呼应,恍恍间一座巍峨高山时隐时现,云雾缭绕,飘忽不定。
渐渐的琴声渐入清澈,淙淙铮铮,如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如松根之细流。
如歌旋律,悠悠扬扬,行若流水。
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这曲高山流水,旁人弹来,无论弹奏的多么精妙,却也难描精髓。
但唐昊不同,此时宛如伯牙在世,整首曲谱浑然天成,一曲间仿佛巍峨高山就在眼前,一曲间仿佛流水就在耳畔。
不知不觉间,殿上的众臣都沉醉在山河之间,如身临其境,流连忘返。
一曲罢,唐昊十指轻扶轻颤的琴弦,缓缓站了起来。
余音绕梁,遨游在山水之间众人良久才缓缓回不过神来。
长乐公主缓缓睁开眼,望着傲立大殿之中的唐昊,眼中饱含震惊之色,心中暗道。
“想不到这唐昊在琴曲上的造诣,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没想到,从未看过也从未听闻过他抚琴,竟是这般精通琴艺!”
长乐公主含着浅笑,率先拍手称赞道。
“弹得好!此曲只应天上有,当真妙哉。”
众大臣也被这惊为仙乐的琴曲所折服,先前的质疑早已被震惊替代,跟着长乐公主鼓起掌来。
“果真是天籁之音啊,就连我这个粗人也如同遨游在名山大川间一般,这琴术当真神奇。”
“老朽现在才明白钟子期那句‘巍巍乎若泰山,汤汤乎若流水’的含义。”
“这一曲弹遍世间山水,怕是这曲堪称大唐第二,无曲敢称第一!”
殷开山和赵力听着耳边众大臣们的称赞,神色阴郁。
就这曲子而言,无疑是上乘之作,只不过这弹曲之人却是他们万万不愿见到的。
虽然两人心中极为不爽,却也无可奈何,跟着众人不情愿的鼓起掌来。
听着耳边赞不绝口,唐昊神色淡然,将琴捧在手中,缓缓走上殿前,将琴还给了长乐公主,道。
“多谢公主殿下借琴一用,不知臣这份礼物,公主可喜欢?”
长乐公主接过琴笑颜如花,眼中闪现一丝温柔神色,点了点头,略显少女般的娇羞道。
“喜欢,喜欢至极,这么多次生辰,唯独这一次与众不同,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件礼物。”
话音刚落,殷开山和赵力听到最喜欢一词时,眉头一拧,脸色骤变,心头如针扎一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