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凯和二狗两人聊天的时间里,长臂男三人在朱赤和方天化的帮助下,已经接近地面。随着所挖洞向上延伸,胖子打着脚架供长臂男站立,以便好使出力气。
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一条由隧道通向地面的通洞便已达成,长臂男拆了洛阳铲,背起背包,率先爬了上去。方天化、朱赤和蔡中凯跟着长臂男三兄弟依次爬了上去。这个洞口开在福临门客栈后小树林里一个不大的树下,夜里的天空甚是晴朗,漫天的繁星在天际时不时闪烁着亮光。
八人轻手轻脚爬上了地面,接着黑夜与小树林的掩护慢慢逃走。方天化回头向福临门客栈望去,此刻大火已经变小,整个福临门客栈已经在大火的燃烧中失去了原来的面貌。
随着部分火势的熄灭,一些日本军人已经着手搜寻,想必是想找到方天化等人的尸体。
方天化看到这里,轻轻催着一行人干净离开,日本人迟早会发现他们逃命的隧道,如果在被他们追上来,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儿。
借着月色,朱赤扶着蔡中凯,店掌柜扶着二狗,谁也没有片刻的停留,拼着自己全部的力气向远处逃去。
大约三十分钟之后,方天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根本不知道这一行人现在向何处逃去,真是慌不择路啊!
“大家已经暂时摆脱了危险,还是在此地分道扬镳吧!”长臂男停住了脚步,拱手道。
“如此黑夜,兄弟可有去处?”店掌柜很是客气地问道。
“多谢掌柜的关心,我兄弟三人长走鬼路,自有去处。”长臂男道。
“既然兄弟去意已决,我也不便久留!”店掌柜环视着长臂男三兄弟,胖子和瘦子只是伫立在几尺之外,并不作声,店掌柜继续道,“再下,司徒涯,兄弟可否留下姓名,多谢搭救!”
“马守!”长臂男拱手道,“司徒兄客气了,相互搭救而已!”
司徒涯听着长臂男的话,看着胖子和瘦子说道:“这二位兄弟怎么称呼?”
胖子笑着看了司徒涯一眼道,“小弟,马文涛,叫我胖子就行了!”,胖子的话音刚落瘦子边拱手道,“马肖杰!”
“原来是马家三杰,久闻其名,幸会幸会!”司徒涯道。
“话不多说,就此别过,告辞!!!”长臂男抱手告辞,随即带着胖子和瘦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马家三兄弟离开,司徒涯转过身来,望着朱赤道,“看这位兄弟身受重伤,如果不嫌弃可以在到寒舍修养几日,再作打算!”
朱赤听着司徒涯的话,看着蔡中凯的身上的伤口,随即道:“那就叨扰司徒兄弟了!”
“都是过命的兄弟,还谈什么叨扰!”司徒涯道,“寒舍在据此五里处,可以养伤!”
夜色越来越重,司徒涯搀扶着二狗,带着朱赤、蔡中凯和方天化等着在夜色之中奔袭。刚开始,方天化还能辨别出方向,可是随着雾气逐渐变浓,天空逝去了繁星,他已经不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司徒涯带着众人逐渐进入了一片林子,说也奇怪,自打他们进入林子后不久,雾气便越来越浓,伸手看不见五指,抬头看不见天色,周围清晰的一切几乎从进入林子开始就变的模糊了。
在进入这片神秘的林子之时,司徒涯便叮嘱众人跟紧他,否则,极易在此处迷失。
方天化暗自回想着此处的地形,地图上并没有如此茂密的森林?方天化在出发之前,对于东北这一代的地形、地势、地貌、做了深入的研究,显然,他已经将这一切都牢牢记在了脑海之中。然而,此刻纵然方天化在怎么在脑海中搜寻,也找不到关于这片森林的丝毫信息。
方天化虽然没有搞清楚此刻具体身在何处,然而只是继续跟着司徒涯向前走去。
司徒涯在这森林中来回行走,几乎陀螺式前进。方天化、蔡中凯、朱赤带着十二分好奇心紧跟着司徒涯身后而行。大约行走了约莫一个小时,他们眼前的浓雾逐渐消失,四周树木逐渐可以清晰可见。方天化抬头,又一次看见了漫天繁星。
五人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一座大宅院门前,木制的大门,显得古老,却依旧耐用,门上的牌匾是草书体“司园”俩字,司徒涯带着众人径直向屋子走去,推开门,将众人让进里屋。
整个大厅全木结构,四米开方,正对着大厅门,三把太师椅围着一个大火炉,火光亮过灯光,太师椅上铺着貂裘座垫。整个东北的春天总是略带寒意,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在刚才行走之间,一行人已经感觉到了寒冷,汗水浸透了衣服,冷风吹过,冰冷的衣服贴着皮肤,是一种让人汗毛竖立的寒意。这司徒涯的客厅厚厚的门帘与窗帘,保持了厅内的温度,众人一进厅就感觉到了火炉的温暖,司徒涯本人则一屁股座到了太师椅上。
这个屋子的摆设较为简陋,然而收拾的井井有条,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是一尘不染,干净的出奇。方天化看了看司徒涯,再看看客厅,怎么也不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司徒涯虽然年轻力壮,但显然是粗枝大叶型,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能把家收拾的这么干净之人。
“想必各位都已经深感疲惫,出客厅后门左手侧有客房,被褥齐全,各位可以自行挑选喜欢的入住。”司徒涯说着用手指了指客厅后门。
朱赤和蔡中凯向司徒涯到了一声谢,便向客厅后门走去。朱赤对司徒涯的身份存在着疑虑,然而他们三人的确是他舍身而救的,想必也是可以信赖之人。
司徒涯用目光将蔡中凯和朱赤两人送走,转过来望着方天化,冷不丁地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方天化!”方天化声音平和地报出了自己的大名。
“看方兄弟的举止自然,气息平和,想必此刻并不疲惫,可否喝几杯!”司徒涯说着话,从暖炉上取过酒,给方天化倒了一碗。方天化看着司徒涯的举动,着实比较诧异,他自由生活在西南巴蜀之地,酒也长饮,只不过是盅而已。
“喝酒可以!只不过怕在下酒量不佳,不能让司徒兄弟喝的尽兴!”方天化十分客气地抱拳道。
“不妨不妨,喝酒不在乎喝多少,在乎的是不是用心去喝!纵然有酒量千杯不倒,满脸虚情假意,咱司徒涯也不会同他去喝!即使沾酒就倒,只要对了咱的脾性,咱就刻意跟他开怀畅饮!”司徒涯说完话,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好!”方天化也举杯畅饮,但是并没有喝的太多,因为他确实酒量不行。
“哈哈哈,好!”司徒涯看着方天化举碗畅饮,内心甚是欢喜,随即道,“开方兄弟与那两位兄弟并不是一路人?”
“你说的事朱赤和蔡中凯两兄弟?”方天化放下酒碗问道。
“是,我看他们应该是军人出身,而你不是。而且你明显和他们不是很熟!”司徒涯道。
方天化听着司徒涯的话暗自思索:这司徒涯虽然看似粗犷,然而也是外宽内紧之人。虽然暗自思索,但是方天化依然没有停止和司徒涯的对话,继续道,“的确不熟,我下午才遇见他们,当时他们在被十几名日本浪人围困,我只不过仗义相助而已!”
“原来如此,咱司徒涯一向嫉恶如仇,深恨日本浪人,曾经也与之数次交手。”司徒涯接着问道,“日本浪人为什么围困他们?”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没说,我也没有问。”方天化道,“不过,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围杀中国人,这种事情定然让人难忍,该出手时还须出手!”
“说的有道理,男儿正当如此。”司徒涯又端起一碗酒道,“方兄弟的身手了得,定然是出自名师之手。咱司徒涯也略有几分身手,想和方兄弟切磋一番,不知方兄弟意下如何?”
“这个当然可以,改天有时间一定向司徒兄请教!”方天化拱手客气地回答道。
“不要等改天,我们这就去!”司徒涯说着已经起身,不等方天化反应,他已经取下挂在墙头上的刀,转头望向方天化,见方天化未动,道,“方兄弟,还等什么,选日不如撞日,我看现在就正好!”
此刻方天化已经盛情难却,只得起身随着司徒涯向院子走去。
“我这把刀是我师傅传下来的,名叫青雀!”司徒涯一边走一边抚摸自己的刀鞘说道。
“原来是青雀,我原来也听家师说起过!”方天化跟在司徒涯的身后三米处,接着司徒涯的话道。
“我观看方兄弟之剑,想必也是当世名剑!”司徒涯道。
“不瞒司徒兄,我手中之剑,名叫画影!”方天化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难怪方兄弟的身手如此俊美!”
两人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出了宅院,来到了树林一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