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苏醒
想着这些往事，那曾经的岁月历历在目，把酒言欢，吃肉划拳，上阵厮杀，那些与兄弟相聚的日子，就好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如今就只剩下蔡老一人，其余人人都陆续离开了这个花花世界。下辈子再做兄弟，这是他们曾经的誓言，曾经的好兄弟，曾经的好战友，一时兄弟，一世兄弟，一时战友，一世战友。
方羽并没有太多的感慨，因为阅历不如四爷蔡老他们那样丰富，当他踏入江湖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又有多少次被人从鬼门关追了回来。生与死从来都是那一瞬间的事，生命竟如此的脆弱。
方老爷子身体硬朗，根本不用方羽担心，周围的人必定会把他照顾的安然无恙。如果说一定要有什么留恋的，方羽感觉自己对不起一个女人，一个把他视为自己生命的人，从方羽走进江湖的那一刻他就选则了离开，既然不能给一个女人安定的生活，那么就不要给她希望。方羽只希望她能过的快乐，他希望自己只是她的一个过客，希望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一个已逝去的人。
大笑过后，留下了就只有身体的急速而下，身体与空气的相互摩擦的声音，几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是的，最后一次了，大脑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工作了，慢慢缅怀过去，都将结束。几人在迅速坠落的空中逐渐失去了意识，身体随着空气的阻力随意摆动着。
人生犹如梦境般凄迷，亦如烟花般急聚绽放。
长白山脉此此刻依然是一片寒冷的天地，树木在这个季节里缓缓生长着，溪流在这个时节里，缓缓流动着。寒冷，似乎延缓了所有生命的节奏。
一阵刺骨的寒冷传来，方羽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慢慢醒了过来，全身乏力，满身伤痕。方羽缓缓站起了身子，向四周观看，惊讶地发现他已经不再石窟里了。此刻四周的天气虽说寒冷，但未见积雪，不过方羽确定这里还属于长白山脉，方羽感觉自己应该晕迷的的时间不长，因为他虽然全身是水，但并不是十分冰冷。显然自己是被这溪水带出来的。
方羽站了起来，开始调整呼吸，降低身体热量的散发。他环顾四周，在寻找着四爷，蔡老，云儿。他沿着溪水向前缓缓走去，他在这里，那么四爷他们就应该也在附近，只要仔细寻找，就应该能找到。
忽然，方羽停下了脚步，他发现前面溪流边好像躺了一个人，仔细一看，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云儿。方羽快速跑了起来，来到了云儿身边，俯身下去，发现云儿还有呼吸，应该是呛晕了过去。方羽把云儿抱了起来，自己则是单腿跪地，让云儿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头朝下，拍着他的后背。这样慢慢的，云儿一口一口将肺里的水吐了出来。紧接着将云儿身体放平在地上，给他做着人工呼吸。几分钟过后，云儿慢慢醒了过来，逐渐恢复了意识。
方羽盯着云儿，看他醒了过来，心里有了几分欣慰，此刻他希望四爷，蔡老也都平安无事。
“方大哥，我爷爷呢！”云儿盯着方羽问道。
“大哥也不知道，大哥也是刚醒过来，看你在这里，刚把你救醒。你跟我都没事儿，四爷和蔡老一定也没事的，相信大哥！”方羽看着云儿的眼睛说道，眼神里充满了肯定，仿佛他刚才还见过四爷和蔡老似的。说实话，方羽此刻对四爷和蔡老真是充满担心，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见了蔡老和四爷身上的伤口，遍布全身。方羽拍打着脑袋，似乎看见了几人掉进水里，四爷和蔡老周围的水还略见红色，这不是说明他们受伤轻微，周围的水流速度太快，冲淡了流出来的血液，那四爷和蔡老的情况很不乐观。方羽脑海里闪烁着模糊的意识，脑袋异常地疼痛。
“嗯”云儿乖乖点着头。
方羽没有回答云儿的话，过了许久，脑中那种异常的疼痛才逐渐散去。
“云儿，咱们现在就沿着这河岸走，寻找四爷，和你爷爷，他们说不定就在前面！”方羽说道着就带着云儿沿着河岸走去。
“那伯利亚也没事吗？”云儿问道。
“没事，方大哥告诉你，狗可是天生会游泳的，比我们人类的游泳本领高的去了，肯定没事”方羽回答道。
“这么说我以后还可伯利亚玩了，她可是我最好的玩伴儿，在这片地方，就他跟我的关系好”云儿说道。
方羽冲着云儿笑了笑，小孩子真单纯，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利益冲突，只要你让他开心，你就是他的好朋友。不关你是富家子弟，还是街道上的流浪儿，也不管你你是朵花，还是一棵草，亦或是一个小猫小狗，他都不去计较，开心是他们世界最高的享受。
方羽虽跟云儿聊着天，可眼睛还在河岸的两边仔细搜寻者，虽说蔡老和四爷伤的严重，可还方羽还是希望他们就在眼前某处。可理智告诉他，只要不看见尸体，四爷和蔡老就有可能活着出去。倘若前面待会儿出现了四爷和蔡老的尸体，方羽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对云儿说。毕竟云儿年纪还小。他现在这个年级的孩子应该是再好好读书，周末陪爸妈去逛逛公园，陪爸妈到爷爷、奶奶家里或姥姥、姥爷家里走走。这云儿真是命苦，估计长大也逃脱不了走江湖的这一条路。如果方羽可以选择，不到万不得已，方羽肯定不会让云儿去江湖上奔波，过刀头舔血的日子。他打心里喜欢这个十二岁的小男孩，过个普通人应该有的生活就行了，衣食无忧，快快乐乐地活着。如果有一天他能了绝江湖恩怨，他愿意放弃一切名利，一切荣誉，携手心爱的女人或定居，或浪迹天涯。忘却一切江湖烦恼，从此隐退江湖。可这可能吗？方羽心中暗自笑着自己，谁不知道江湖路是一条不归路，一旦你踏上了这条路，你就无法回头，根本不由你选择。
方羽抬头看看天色，此时天色将晚，方羽感觉身上有点冷，回过头来看看云儿，他发现云儿嘴唇都冻得发紫。看来这四爷和蔡老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赶紧得找户人家，借点衣服穿，否则今晚肯定会冻僵。就算自己能扛得过今晚，可云儿就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定然挨不过这寒冷的夜晚。况且此时已经饿得不行了。
“云儿，你饿吗？”方羽问道。
“嗯，饿”云儿回答道。
“那我们找户人家，借点吃的，再借点衣服穿怎么样？”防御问道。
“好是好，可是爷爷和四爷爷怎么办？”云儿看着方羽问道。
“这样，方大哥明天回到市里。让更多的人来找你爷爷和四爷爷怎么样？”
“嗯”云儿回答。
方羽带着云儿加快了前进的脚步。这云儿在大山里长大，更显得淳朴，方羽甚是喜欢。有水的地方就必定会有人家，方羽肯定，这水在大山力可是稀有资源，是人们赖以生存的东西。
在这深山里居住的人家甚是稀少，方羽和云儿这一路走来，还未曾见到一户人家。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方羽带着云儿匆匆行走，不知不觉中又加快了脚步。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一个山头转过，方羽抬头忽然发现前面不用远处有灯光。于是带着云儿向那户人家靠近，想必今晚只能暂住到这户人家里了，已经别无去处了。
过了大约有半小时，方羽和云儿站在了这户人家的门口，木板扎起来的门，四周用篱笆围着房屋，石头砌的房子，屋里用的是电灯，应该不错，离县城应该不是很远。
“请问有人在家吗？”方羽站在门口边扣着门边问道。
方羽和云儿就静静地站在门外，等着人回应。只见里屋内传来开门声，随后从屋里走出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请问找谁？”那中年妇女声音中带着浓厚的东北腔问道。
“这位嫂子，我们是来长白山旅游的游客，在山上走散了，后来遇到了野兽，行囊也全丢了，就剩我们俩了，后来跌下了山坡，弄得全身都是伤，想借宿一晚上，不知行不行？”方羽回答道。
“这位兄弟，这事情我做不了主，你要等俺家男人回来问问他才行！”那中年妇女回答道。
“那大哥几时能回来啊？”方羽再次问道。
“不会太久，应该快回来了！”
“行，嫂子，我就在这里等等，等大哥回来问问大哥能不能借宿一晚？”方羽回应道。
“那你们就等一下吧！”说完那中年妇女就回屋忙活去了。
方羽和云儿就站在那门口，跺着脚、搓着手取热。天太冷了，衣服也是湿的，全身累的酸痛，全身的伤口，再加上饥饿，方羽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过了大概有三十分钟，方羽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传来，估计是主人回来了。
“你们是？”只见那男人问道。
就这一句话方羽就听出了东北汉子的的豪爽，声音苍劲有力。
“我们是…..”方羽刚准备开口回答，就听见那位中年女从门里出来了。
“孩子他爸，你回来了，他们是来旅游的，跟队伍走散了，从山上跌了下来，浑身都是伤，想来借宿！”那妇女说道，声音中掩饰不住喜悦之情，应是是自家男人回来了的高兴，可见这感情很是深厚。
“是是是，就是这个情况，希望大哥给行个方便，钱我会加倍付给你！”方羽连声说道。
“进屋吧！”那东北汉子说着就向屋里走去。方羽带着云儿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