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辉夜一哂，正待回驳，不料幽香继续道：
“不过你长得很好看，看男人的眼光也不错。”
辉夜怔了怔，竟哑然不知如何回应。
“但你太轻了。”
幽香平静地停顿片刻，深红的眸里氤氲着辉夜一时捉摸不住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终将面对的时刻，我把那称为宿命。蓬莱山辉夜，你一定也有属于你的宿命，但我却感受不到你的重量，你现在所背负的，比你原本应背负的轻了太多。”
“…”
“等你能够背负更多的时候，我会考虑和你聊聊秋的事，现在，带我们去见八意永琳。”
幽香说完，便再不看辉夜，也一句不再多言。
辉夜不知被幽香的话触到了哪里，怔了半晌，低低唤了句“铃仙”，提心吊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兔子赶紧在前面领路，匆忙将一行人引离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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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长眠
铃仙匆匆带着众人离开中厅，悄没声地在前面领路，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无他，实在是刚才幽香的气场太强，别说是她，就连结庐其他三人也有些目瞪口呆。
本以为辉夜与幽香见面，不啻于天雷撞地火，当时的气氛也确实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眼见就要一发不可收拾，谁料向来对外霸道的幽香面对辉夜的挑衅，竟然完全无动于衷，反倒展露出超强的气场反将一军，让辉夜都一时无措。
和提心吊胆的妹红一样，白明秋颇是松了口气，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劝阻的准备，现在没闹起来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不过他还是有点在意辉夜的状况就是了。
刚才幽香的言下之意，很显然是针对一直处于八意永琳庇护下的辉夜，颇有些“你还没断奶，连我的情敌都不配当”的尖锐，相当的一针见血，以至于让辉夜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动摇，也不知道她之后会怎么想。
“秋。”幽香淡淡道，“别分心，不要忘了接下来的事情。”
“...嗯。”
白明秋心底一叹，对辉夜来说，拥有八意永琳是她的幸运，也可能是不幸，这是独属于她的境遇，他爱莫能助，即便有心安慰，也不可能当着幽香的面去做，眼下只能暂时放下了。
况且八意永琳已经近在眼前。
铃仙停步于药室外，敲响门扉，点头示意，白明秋回过身，与家人们交换眼神，而后推门而入。
八意永琳一如既往地意态悠然，她正坐在试验台前撰写些什么，听到推门声，她停笔转身，嘴角已浮上从无变化的了然微笑。
试验台边上有早设置好对的一处茶台，五人见礼后便各自落座。
再度与八意永琳对坐，白明秋只觉得心境又有所不同，上一次是彻彻底底的迷茫后拨云见日，而这一次，现在多少能摸到一点底，就是不知从八意永琳处得到某个答案后的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白明秋忐忑不宁，幽香无悲无喜，慧音神色沉定，妹红则有些按耐不住，八意永琳噙着笑意，目光扫了一圈，将众人的神态都看在眼中。
“今天各位能来到此间，永琳不胜感激。”
永琳开口的声音恬淡：
“我知道各位有不少问题想问，所以才如此兴师动众。没问题，但在这之前，请恕我多言一句。”
她微微停顿，问道：
“各位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废话。就算对手是龙神，我也不怕跟祂掰掰腕子，反正不过一死罢了。别卖关子了，八意，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快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的。”
妹红语带不耐，可话里的决绝毫无作伪。
“八意大人莫怪，妹红说话向来是这个样子。”
慧音摇了摇头，话锋一转：
“但也确如妹红所说，如今我们大约知道，在明秋背后有一个强大存在支配着他的命运，要打破明秋的宿命，无可避免地要与这个存在做过一场。我，幽香，妹红，已做好了身死的准备。”
她沉声道：
“夜宴终场，八意大人口称大谬，放声大笑，想来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关窍之处，我等应八意大人之邀而来，您如若有解惑之意，便请坦诚告知吧。”
言罢，慧音朝向沉默不语的永琳深深俯首。
永琳见状，神色却未动，说道：
“倒不是永琳不愿意开口，跟大家分享一些我的所见所闻，自是无碍。我虽不能保证从我口中说出的就是事实，但...总也八.九不离吧。”
“不过问题又回到原点——各位，你们真的做好准备了吗？我说的不是舍生忘死的觉悟，而是...接受更为残酷的真相的准备，尤其是你，白先生。”
永琳的目光有如实质般刺向白明秋。
“我时刻都在准备着。”
白明秋没有犹疑，注视着面前的月之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