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碎的。”
鵺直视着圣白莲，认真道：
“在地底的时候我就知道村纱她们一直在筹划着什么，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才在意，但村纱跟我说了你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这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我看不惯她们明明是妖怪，却站在人类一边，满心都想着你的样子，所以早就盘算着搅局。”
“趁着间歇泉喷发，我悄悄跟在她们后面，想看看她们究竟要做什么。在知道她们要找飞仓之后，我就先找到飞仓，然后把它打碎了。”
“你这混蛋！”
圣白莲和村纱还没反应，远处一直盯着这边的云居一轮先恼了。
鵺没有理会一轮，继续道：
“后来我还给飞仓碎片加上了【正体不明】，让碎片变得模糊且到处乱飞，就是为了阻止你们收集。”
“正体不明？”白明秋若有所思地问道。
“嗯，那是我的能力。”
鵺伸手虚抓，凭空抓出一条黑色的小蛇来。
“喏。”
“这东西...是羽毛，不，是那个覆盖在飞仓碎片外，伪装成飞仓的东西。”妹红讶道。
“看不见历史的混沌。”
“规则的拟态。”
慧音和幽香各自确认，白明秋同样也对那条黑色小蛇印象深刻，那可是连幽香都抓不住的东西，何况它还让自己看到了原本绝对不可能在幻想乡里出现的ufo。
“这究竟是什么？”他问道。
“这是【正体不明】的因子。”
鵺解释道：
“这是只有鵺妖怪可以掌握的，独一无二的能力，我可以用它将任何存在的真实外形消去，只要被【正体不明】所掩盖，任谁都看不出真相，任何感知、探测、解析一类的能力都无法在短时间内看破。”
“而且，真实外形消去之后，自然会产生虚假的形态，虚假的形态会根据观察者想象力的不同而产生变化，在每个人眼里都不一样。”
鵺的声音里颇能听出几分自得。
“也就是说，我觉得它是什么样，它在我眼里就是什么样？”
白明秋皱起眉：
“难怪，看到凭空在天上飞行的死物，我会下意识认为那是不明飞行物幽浮，幽香她们也各自有不同的看法...”
“所以刚才你刺杀我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也无法凭借感应捕捉你的行动轨迹，都是因为【正体不明】。”
“没错，我用大量【正体不明】彻底掩饰了身体，足以在短时间内规避一切感应。”
白明秋微微颔首，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灵乌路空与八咫乌融合完成时，间歇泉剧烈喷发，他当时通过深入地底的魔理沙传来的投影，看到地底飞出了一道连他都看不清的东西。
要知道，在凤凰图腾的提升下，白明秋的五感甚至凌驾于大妖怪之上，尤其是在他掌握被命名为“超感”的能力之后，观人辨物更是无比清晰，这世间理论上不可能存在他“看不清”的东西。
他原以为那是圣辇船一行人的障眼法，如今总算真相大白，不出意外，那就是正体不明的封兽鵺。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敢做就敢认，你们要杀要剐随便。村纱，你也别纠结，是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你要恨我就恨我，要骂我就骂我好了，要杀我，我也给你杀。”
封兽鵺说着，眼睛一闭，动也不动，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
村纱水蜜是真的很纠结。
圣的事情，向来是她最为看重的，她和伙伴们赌上一切，就是为了实现千年的夙愿，但飞仓被破坏无疑是很致命的一环，差点就导致计划失败，若不是后来有两个人类收集了大量碎片，很难说还能如期将圣复活。
若是他人做出这种事，真的导致复活失败，村纱觉得自己必然会重拾一身杀人技，让对方体会什么叫做地狱。
可...那毕竟是有几百年交情，在地底那种冷静的环境中一路相伴的鵺，虽说被朋友背叛的感觉确实很不好，但鵺也是有苦衷的，她从来没掩饰过自己对人类的厌恶，自己却没想着好好跟她说圣的事情...
况且圣最终还是复活了，结果毕竟是好的嘛。
就在村纱心烦意乱的时候，一道温暖的佛力轻拂她的身体。
纠结的圣辇船长微怔着抬头，看到此生最敬爱的人在对她微笑。
“圣...”
“圣...”
奇妙的是，鵺与村纱竟然同声呢喃，原来那温暖的佛力，同样拂到鵺的身上。
那道力量如春风，如阳光，明亮透彻，无比温暖。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鵺，若无处去，可来随我修行。”
“我...真的可以吗？”
鵺睁开眼，声音竟有些颤抖：
“我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差点让你没能复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