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维护幻想乡秩序的博丽巫女，处理与你们相关的一应事宜是她的职责，我们任何人都无法插手。所以先前我的家人没有围攻圣法师，只是给灵梦和圣法师创造出一对一的空间。”
“先前一战我都看在眼中，灵梦越战越勇，圣法师则已落入下风，相信落败只是时间问题，出家人不打诳语，不欺本心，想必我不用再向您求证...”
“我接受。”
白明秋的话还没说完，圣白莲就微微颔首：
“我会负责让这孩子为白先生解惑，也会听从博丽小姐的安排。只盼博丽小姐能将之后的罪责全都加诸于我，不要为难我的同道。”
白明秋点头，不再多言。
“啧。”
灵梦却是有些不忿，小声嘀咕道：
“本来还以为你开窍了呢，谁知道又开始做好人，就不能好好宰她一刀嘛，真是的，她们佛教不是都很阔气的吗？金子做的大佛像啊，金子做的莲花啊，那么多金子，宰她个十块八块啊你倒是...”
白明秋失笑。
“博丽小姐也许有些误会。”圣白莲叹道，“白莲此身久经封印，早已身无长物，唯有几件修行器件，却也并非什么贵重品。”
“别哭穷，我最烦哭穷的，一个个都不是真穷。”
灵梦撇了撇嘴：
“行了，在这等着。”
她稍微飞远了些，以灵力激活了阴阳玉，小声问道：
“紫，你都看到了没，情况就是这样，现在你要怎么办？”
“唔...”
八云紫慵懒的声线从阴阳玉那头传来。
可还没等她开口发话，白明秋的声音却骤然在灵梦耳边响起。
——“她...在听么？”
灵梦从没听过白明秋的声音像此刻这般踟蹰。
—————————
踟蹰，迟疑徘徊意，意侧重于想走。
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终于结束了，这种体验我是真的不想再有了...
向一线医护人员致敬。
第二十四章 诘问
“她...在听么？”
白明秋的声音突兀地在灵梦耳边响起。
她？谁？紫？
“在。”她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句。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然，白明秋立时沉声道：“灵梦，让我跟她通话，拜托了。”
灵梦语塞。
她一时竟不能分辨白明秋的话音里究竟藏着了怎样的情感。
是了，他一路跟我到魔界，就是为了从我这里打听紫的所在。
所以他到底要找紫干什么，紫又为什么叮嘱我先不要告诉他？
尤其是那一个“她”字...直感很明确地告诉她，白明秋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不明白。
白明秋和紫之间，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拜托了。”白明秋恳切的声音再度响起。
哎呀！麻烦死了！
灵梦只觉得自己两头不是人，她已经不想再这么纠结地夹在中间了，匆匆把阴阳玉扔给白明秋：
“喏，要说什么就尽快，我还要处理这边的事情。”
说着，灵梦迅速躲到一边。
虽然很在意情况，但这种时候果然还是不听为妙。
白明秋把阴阳玉稳稳托在手里。
阴阳玉的那一头没有声音传来，以白明秋的耳力，能听到纤细的呼吸声，对面的八云紫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白明秋缓缓阖眼，似乎要下定什么决心，他握着阴阳玉的手正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历经风雨，他早已心如明镜，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抑制住自己此刻的情感。
他有太多事情要问八云紫了。
剑戟夜宴的真相，外来剑士的结局，八云紫真实的目的，还有最重要的...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在惶恐什么，或者说在期待什么，莫名的情绪在他心中滋生。
但他终究没有犹豫太久，很快，白明秋睁开双眼，坚定替代了犹疑。
“你...到底是谁。”
这是一个问题，可白明秋的语气里没有一点疑问，他只是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还记得很久以前，她似乎也问过自己类似的话语。
话出口，他听到阴阳玉那头的呼吸声骤停。
片刻后，八云紫似乎永远轻佻慵懒的声音悠悠传来：
“一刻钟之后，我会见圣白莲，你们尽快离开魔界。”
“回答我！”
白明秋少见地腾然张目。
他喉头翻动，黯然道：
“抱歉。”
阴阳玉那一头沉默了片刻，妖怪贤者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这一次变得低沉渺远：
“化生日将至，到那时，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呼吸声被切断，是八云紫中断了和这边的联系。
白明秋怔怔地注视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