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关。
博丽神社是个一成不变的地方，建筑虽然已经重新修整，但这里的氛围和气质从未改变。
巫女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无人到访的时候，她通常会独自坐在缘侧上，凝望天空放空心神，捧着茶一喝就是小半天。
武士来了之后，她一成不变的生活里则多了点新东西可以看。
武士每天都会在院中练剑，日耕不辍，听说白玉楼的庭师也是这样，大抵优秀的剑士都如此。
他仅仅做一些简单的劈砍动作，毫无花巧，却可见绝大的威力，且妙处在于，他的剑中不见杀伐之气，也没有争斗之心，非要说的话，唯有沉静与专注，和他目光一样的沉静与专注。
彼时万籁俱寂，只闻长剑破空声，巫女安静地看着武士一遍又一遍重复挥剑的动作，啜饮杯中茶，一个个清晨与傍晚便一天天过去。
时至除夕。
五右卫门从蓬莱阁回来已经很晚了，他看到神社的灯还亮着，平常这个时候巫女应该已经睡了才对。
他加快脚步穿过鸟居，转入院中，便看到博丽灵梦的身影。
“石川君回来了。”
“博丽阁下。”
五右卫门敏锐地察觉到巫女的情绪似有些微妙的变化，与平日不同。
“都说了叫我博丽就行了。”
“某不敢。”
“嘛，你就是这种人了。”灵梦摇头，问道，“今天怎么样，有找到工作吗？”
“今日尝试着转换思路，去了几间妖怪酒馆，虽然没有成功，但妖怪和人类对某的态度完全不同，某觉得颇有可为。”
“喔。”
灵梦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两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还是灵梦先开了口。
“石川君的剑术很厉害是吗？”
“是否厉害，不能妄言，但，某之生平唯剑而已。”
“那就很厉害了。”
灵梦今天异乎寻常的不直率，话里话外都透着犹豫和不情愿，很显然她心头有事，但很难说出口。
在五右卫门敏锐的感觉中，这种焦虑几乎都要实质化了。
“某受阁下深恩，无以为报，早已决意为阁下所驱驰。若有事，请阁下无须自觉挟恩图报，畅所欲言即可。”
“被你看出来了啊。”灵梦咬着唇。
“是，确实有件事，很危险，很可能会——”
“某只想知道，此事是否令阁下烦忧？”五右卫门打断了灵梦的话。
“...是。”
于是五右卫门微微躬身，表态。
灵梦深深一叹，把八云紫告诉她的樱楼剑戟夜宴之事交待给五右卫门。
消化了很久，五右卫门罕见地笑了一声：
“既能为阁下分忧，又能砥砺剑道，此事于某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博丽阁下，请务必不要心怀愧疚。”
“会死...”
五右卫门没有答话，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某一刻，他忽然问道：
“博丽阁下，届时能否为某准备一样东西。”
“当然了，肯定得给你做些符咒什么的——”
“有这柄斩铁剑足矣。”
“那...”
“请为某准备一些白米饭。”
“诶？”
情绪低落的巫女不明所以，疑惑地抬起头。
她看到武士的目光仍如往日般沉静。
“带上饭团，回来的会是荣耀或者某的尸首。”他说。
...
“灵梦你看，那个人好滑稽啊，他居然随身带着饭团，在战场上吃。”
白玉中庭，魔理沙指向天幕，发出好奇的声音。
博丽巫女看到伫立在炼狱中的古朴武士大嚼饭团，目光沉静，一如既往。
“嗯。”
她怔怔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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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激越
“灵梦，灵梦？”
魔理沙看灵梦有些神思不属的模样，扯了扯她的衣袖。
“我在看。”灵梦回过神来。
“喔。”魔理沙很快将这点异样抛诸脑后，说道，“滑稽是滑稽了点，但那个人还蛮强的。香霖你看，拿天丛云剑的红头发马上要跟他对上了。”
从天幕上可以看到，亚特鲁.克里斯汀正在厄难罪渊里砍瓜切菜，他似乎非常擅长对付非人形种族，常人看到罪渊里这些由恶念凝聚出的奇形怪状的生物，还得思考一下它们的弱点，亚特鲁则不然，几乎出手就是招招致命，完全省略掉摸索和思考的时间，这使得他前进的效率极高。
“嗯，再有三两分钟吧，两个人就要碰面了。”森近霖之助摩挲着下巴，眼神思索。
“你觉得谁会赢啊？”
“唔...”
楼中现在出现的人，霖之助早先都或多或少的有所耳闻，年前他还特地给灵梦交过底，相信灵梦心中是有数的，看她刚才的反应，她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