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咲夜关切道：
“美铃，好些了么？”
“咳咳...难得咲夜这么温柔地抱着我，纵是死也不枉了。”
“什么时候了，还在贫嘴。”咲夜嗔怪道，“我看你是好的很了。”
“好的很，好的很，噫，好痛！”
红魔馆的秘药还是效果拔群的，美铃显然是缓过气了。
“咲夜，你把我扶起来。”
咲夜依言，扶着美铃的背，把她扶立起来，褴褛衣衫，红色长发凌乱而碎散，狼狈有几分，但美铃的眼底始终透着一股子韧劲，倒反衬出她更多的英气来。
“石川五右卫门...名字有点长，我没记错吧？”她问道。
“是。”
“不杀我们吗？”
“嗯。”五右卫门淡淡应了一声。
“想知道原因。”美铃问道，“是因为我们太弱，不值得你动手吗？”
“不是。”
“那是？”美铃再问。
五右卫门露出一点犯难的神色，他似乎不很擅长和女性对话。
沉默了片刻，他郑重道：
“因为不合义理，且毫无荣耀可言。”
这是个很认真的答案，不过咲夜有些不知所云。
对方差点把美铃砍死，可他并没有敌意，甚至愿意认真回答问题，就是这个答案和态度实在是难以捉摸。
“我猜义理大概就是类似于武德吧。就是信守仁德啦，不能欺压弱小啦，遇到不公不义之事要挺身而出之类的。”
看咲夜不理解，美铃尝试着解释了一下，不过她其实也是似懂非懂就是了。
“我们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可你那么强，干嘛偏要守在这里？”美铃追问了一个让她非常费解的问题。
五右卫门神完气足，状态好得惊人，激烈的交战中一切都是无法隐瞒的，所以美铃很清楚，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简直像是一座待喷发的火山。
当然了，美铃受了濒死程度的伤，也不是没让五右卫门付出代价，五右卫门的右胸结结实实吃了两记饱含猛虎内劲的大鹏拳，现在他的状态应该不如先前。
“某刚才说，前面有一位实力更在某之上的剑士。”五右卫门道。
“我记得。”
美铃皱着眉：
“不过真的有这种人吗？噢，好像的确是有的...”
她想起了白明秋。
五右卫门继续道：
“某跟他对剑之后，自觉不如，便干脆在此守关，砥砺剑道，待有所进境，某自会再度前去挑战。”
“你说的那个剑士是恩...是姓白么？或者他没和你通名，是个黑头发，高个子的年轻人，笑容很好看，二十四五岁许，喜欢用草绳束头发。”
“他名叫绯村剑心。”五右卫门摇头，“是个身量精悍的红发男人，年纪不大，但不止二十四五岁。”
“喔...”
五右卫门闻言，眼神闪烁，不确定道：
“不过，红小姐说的那位姓白的剑士，莫非是白明秋阁下？”
“你认识恩公？不，你认识白明秋？”
美铃顿时有些激动，几道伤口都禁不住开裂，看到血渗出来，咲夜瞪了她一眼，她才勉强压着情绪。
不过咲夜也有些好奇地看向五右卫门。
“曾有一场未能尽兴的切磋。”他答道，“那是一位超凡脱俗的人物，仅仅一面之缘，便令人难以忘怀，其剑如是，其人亦如是。”
五右卫门回想起那场令他印象深刻的剑斗，对方深不见底的剑术和到最后也未拔出的奇刀，至今令他难忘，当然，后来温热了酒，对饮谈笑，同样是一场难忘的酣畅。
他不禁把今夜遇到的绯村剑心和那夜遇到的白明秋做起了对比。
这两位，倒是有几分相似处，剑术同样高妙，笑容也同样温和。
今夜连那位白阁下也来了么？若是如此，那么...
五右卫门怔了怔，那张一直或严肃或镇静的脸上忽然浮上某种复杂的神情，像是自嘲，像是释然，又像是有些遗憾。
他从腰间系着的布袋里取出一个饭团，大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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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呜呜呜。
第一百零四章 沉静
石川五右卫门来到幻想乡尚不足月，就陷入严重的经济危机。
说来也怪，像五右卫门这样一个生涯唯剑作伴，几无物欲的苦行僧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在仅仅一个月内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用干净了呢？
答案连他本人都不清楚。
事实上，五右卫门的不善理财即便在人人挥金如土的鲁邦团伙内也是脱颖而出，独树一帜。
鲁邦团伙从不失手，手上时常掌握着大量的财富，四人又分赃均匀，是以每一票散伙的时候都会有一大笔钱落到五右卫门头上，可神秘的是，五右卫门每一次再度回到鲁邦团伙的时候，都处于身无分文的窘迫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