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气，犹如鬼神之笔，魂魄阁下所御使剑术之高妙，已非凡人所能企及。”剑心赞叹道。
妖梦却是脑海一片空白，诧异地看着绯村剑心。
她没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刚才气势逼人不假，但只是蓄势提气，想逼迫剑心出刀之后再散去庞大的灵力，纯以剑术决胜负，根本没想着当真斩出那一剑【西行春风斩】，因为她很清楚，那绝非人类的剑斗能承受的力量。
当年在花田中与那位花之暴君狭路相逢，虽然自己被打了个半死，但对方为破此剑也费了些手脚。
可现在，她亲眼看着这种绝非被颠覆。
很明显是人类之身的绯村剑心当着她的面找到了西行春风斩唯一的破绽，并以那柄逆刃凡刀将其破解。如果不是对方没杀意，甚至使用逆刃刀这种武器，妖梦或许已经凶多吉少。
这...怎么可能？
姑且不提他是如何从严丝合缝的剑招中找出破绽的，逆刃刀无论使用何等材质，都是毫无疑问的凡铁，而绯村剑心明显是凡人，无从修行，至多有久经锤锻的肉体力量，他是如何斩断灵力，无视彼此之间力量差距的？
妖梦回过神来时，剑心不知何时已经收刀入鞘。
“你...”
“魂魄阁下是想问，在下为何能破解刚才那一剑？”
妖梦咬了咬牙，点头。
“在下也不知道。”剑心挠了挠头。
还没等妖梦怒目而视，剑心连忙摆手道：
“在下是说真的，刚才那一剑，在下看到了可以入手破解的地方不假，但在下自知，以己身的体魄、反应和斩击，理当做不到真的破解才对。”
“你下手倒是不犹豫。”
“当然，捕捉机会是剑士的本能。”剑心笑道，“而且那一刻在下心底有一种此剑必中的强烈预感，就顺势而为了。”
既然落败，妖梦也输得坦荡，自己汹汹而来却最终败北，还发生了无法理解的状况，谈不上一点光采，再做纠缠，只是徒惹人笑罢了。
“绯村，这次是我输了，不过我会很快赢回来，你给我做好准备，我随时会去白玉楼挑战你。”
绯村剑心闻言，缓和的神色忽然一凝：
“在下却想劝您，近期不要回白玉楼。”
他沉静的目光对上妖梦疑惑的眼神，说道：
“这就是在下今日邀您来想要传达的。魂魄阁下，您应该也已经察觉到某些异常了。”
妖梦目光流转，沉默不言。
“那边那位，也请现身吧。”剑心唤了一句。
石川五右卫门从街角的阴影处缓步走出。
“你是刚才在店里的...”妖梦疑惑道。
“石川五右卫门。”男人淡淡道。
“绯村剑心，这位是魂魄妖梦阁下。”
三人通过名，五右卫门开口道：
“是一场不错的胜负。”
看来他是被比斗所吸引，在一旁观看了全程。
“石川君莫非技痒？”剑心笑问。
五右卫门瞧了剑心腰间的逆刃刀一眼，摇头道：
“某先前与一至强剑士比斗，虽未竟，已颇满足，某的剑道，还需再砥砺。”
剑心倒是不觉得五右卫门怯懦避战，此人行止板正，观感与维新之后那些蝇营狗苟之辈迥异，颇有古武士之风，他大约真的与某位至强的剑士已有过对决。
至强剑士吗。
剑心脑海中不禁掠过那个噙着温和笑意，却能斩出屠龙之刀的年轻人的样子。
妖梦倒没有什么联想，只是她的灵感告诉她，这个忽然出现的剑士不容小觑。
又一个掌握剑道的剑士？
“这里似乎出现了不少强大的剑士。”剑心说出了妖梦的疑惑。
五右卫门淡淡道：
“不错，这个世界正在变得疯狂。”
“疯狂...有趣的用词。”
“魂魄也许还发觉得不太明显，绯村，你大约有所感受吧。”
五右卫门与剑心的眼神相对，两双锐利的眼眸都在彼此之间寻找着什么。
少顷，剑心笑道：
“不论如何，我等剑士能做的，唯有砥砺剑道。”
“不错，砥砺剑道，仅此而已。”
不苟言笑的五右卫门微微扬起眉。
“两位，某告辞了。”
“不送。”
剑心目送五右卫门披上斗笠远去，回身对妖梦道：
“魂魄阁下，在下也须先告辞了，还请不要忘记在下的话。”
他捏碎怀中的反魂蝶，通往冥界的道路出现，那是妖梦非常熟悉的方式，只是这回却轮不到她了。
很快，空旷的长街上只余魂魄妖梦一人。
她略显迷茫的眸光下意识地去追寻反魂蝶飘散的痕迹，但很快，她回过神来。
“唯有剑道，仅此而已...么。”
魂魄妖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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