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
但是，想魔理沙保持安静是不可能的。
她很快就忍不住好奇心，蹿到觉身边，问道：“感觉古明地小姐你跟小白关系很好诶，你也喜欢小白吗？”
“咳。”
古明地觉冷不丁咳嗽了一声。
她瞥了魔理沙一眼，便知道她说的“喜欢”并不是那种意思。
这个叫雾雨魔理沙的女孩心如赤子，纯真无垢，如果要形容的话，她的内心简直就像是自己养的那些小动物一样，在滚滚红尘之中实属难得。
古明地觉喜欢这样的人。
她平素不乐意随便回答别人的问题，但对魔理沙这样看得顺眼的家伙，却也不介意破个例。
魔理沙很敏锐地察觉到，身边古明地觉的气场柔和了几分。
“不讨厌了。”古明地觉轻声回答。
魔理沙闻言，有些疑惑地咀嚼着这个回答。
“以前我挺讨厌他的。这个人喜欢多管闲事，自作多情，没话找话...总之，看不顺眼。”
“哪有！小白明明很——”
“我一直不明白，你们这些和他关系好的人，为什么总是一个个都把他夸到天上。”古明地觉打断了魔理沙，声音温和了几分，“直到我也成了被救赎的那个。”
魔理沙微微转头，看到觉清丽的侧颜。地底空旷的风拂起她齐颊的紫色碎发，越发衬出她有些失焦的深红眼瞳。
“救赎吗？好夸张的词语啊。”
“对我而言，也许还在这之上呢。”觉淡笑道。
魔理沙却莞尔道：“可是对小白来说，他只是在做他觉得正确，觉得快乐的事，仅此而已。”
古明地觉一怔，第三只眼眨动，下意识地看到魔理沙的心底。
小店，神社，人里，森林，雪地，星空，晴天，雨夜...不论何时何地，提到白明秋，黑白少女走马灯般的回忆里，尽是灿烂和鲜明。
“仅此而已...吗。”觉喃喃道，“或许，你说得对。”
觉和魔理沙交谈的时候，灵梦一直沉默着跟在后面，不远不近。
博丽灵梦的一颗心纷乱如麻，五味杂陈。
明玉宫异变之后，她就有意躲着白明秋，实在免不了相见的时候，气氛也很尴尬。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白明秋。
她亲眼看着白明秋从外界来到幻想乡，在这个对于人类来说生存艰难的环境里一步步扎下了根，明明是个弱小的家伙，却从来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反而一桩桩一件件地帮了自己很多忙。
她越发地欣赏白明秋，也越发地感谢他。白明秋就像一颗投入她心湖的石子，她那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几乎不会为外界动摇的心，因为他而开始微漾。
她经常会想，该用什么方式来回报他。
一定要在他真正需要帮忙的时候帮他一次。
可是灵梦找不到什么机会。白明秋这个家伙，几乎可以解决发生在他身边的所有难题，还有足够的余裕去帮助很多人，就像眼前的古明地觉。
他太能干了，也是件坏事。
后来，明玉宫出现了。
她看到了他绝望般空洞的眼神，看到了他决然前行的背影，看到了他云淡风轻却攥紧了的双拳。
灵梦跟紫大吵了一架，冷战了许久，使尽手段，紫却丝毫不松口。
这是她唯一能帮助他的时刻，她却终究没能站出来。
理智告诉她，她没做错，幻想乡的安危系于她一身，一个白明秋，又怎么能和幻想乡相比。
但潮水般翻腾的情感，那啃噬着心头的悔意，即使再怎么压制，只要露出一分，便足够让博丽灵梦饱尝辛酸。
为何自己就不能像他的其他朋友们一样为他竭力奔走呢？
上白泽慧音和藤原妹红赌上性命以神魂闯阵，蓬莱山辉夜断食四十九日，守矢二神布下翻天覆地之局，小野冢小町怒气冲霄汉，就连没什么战斗力的霖之助，都甘愿奔赴险地，为白明秋脱困而尽力。
而自己在做什么。
为上白泽和藤原看守身躯？给十拿九稳的强者们护法？还是念两句可有可无的祈祷？
白明秋出阵一看到她，就诚挚地向她表达谢意。可她很清楚，她什么都没做。
羞愧、懊悔、无力混杂着痛苦和焦灼，最终外化为逃避和愤怒。
...
“吱呀——”
地灵正殿的门扉缓缓拉开，将灵梦唤回现实。
她脑海有些空白，抬起头，正与古明地觉平静的目光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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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熔炉
“我看走眼了。”古明地觉说道。
灵梦皱眉，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之前我说心猿意马当自降服，但你的心结，靠你自己大约没法解开。”
“我——”
“要反驳我吗？”觉平静道，“我只是在陈述我看到的